燕清黎不自覺抿了下唇,那如蜻蜓點水一般的吻,在心頭盪起了陣陣漣漪,然而,若叫她回憶,竟是想不出那究竟是何種滋味。
約莫……是苦的吧。
不知為何,她突的看秋蘭溪極其不順眼起來,冷睨了她一眼,然而秋蘭溪見她這副模樣,淚珠子立時就掉了下來:「殿下,是我不好……」
燕清黎又怎會不知她是故意的,她當然知曉秋蘭溪怕血腥、怕生死,可相比其他人對皇權的敬畏,她眼中更多是對權勢會為自己產生的影響而畏懼。
這跟燕清黎的其他友人是不同的,因為她的身份地位永遠會凌駕於那些情感之上,所以燕清黎跟秋蘭溪相處是比較自在的,她聰明、懂分寸,最關鍵的是,在她眼中從不覺得她高人一等。
燕清黎從不為此而感到冒犯,獨獨此刻有點惱怒起來。
又哭了!除了這一招她就沒別的法子了嗎?
燕清黎與她對視,像是不為所動,她覺得秋蘭溪實在是太得寸進尺了,但秋蘭溪也太瞭解她了,幾個呼吸的功夫,她便斂下眸去,淚珠順著下巴滑落下去,讓衣襟都因此洇出了一團水漬。
最終,燕清黎狠狠閉上眼,再睜眼時,卻是雲淡風輕道:「沒嘗出來。」
燕清黎並不是一個會輕易服軟的人,哪怕是她的父皇,也曾不止一次被帶到了她的節奏中去,所以此刻她當然也不會簡單就洩氣妥協。
然而身為一個來自現代的老司機,秋蘭溪更不存在會接不上話的情況,手指撫上柔軟的唇瓣,聽上去很體貼地問:「那殿下是想再嘗一次嗎?」
她真誠的表達出了自己的疑惑,面頰還應景的浮上了紅雲,燕清黎冷笑一聲,她驀地清醒,無論她回應什麼,對方都會將自己拉入到她擅長的領域當中去,說什麼都會是錯的。
燕清黎從床上站起來,決定不再搭理她,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領域,她不擅長這些,不接招就是了,何必執著爭個高下?
安撫住自己的情緒,燕清黎徹底冷靜了下來,秋蘭溪眨了眨眼,抓著她的衣袖,輕輕喚她:「殿下……」
如傾如訴,婉轉呢喃。
即使這種時候,她也看不出絲毫慌亂,依舊遊刃有餘的喚她。
最終,燕清黎洩氣地坐了回去。
秋蘭溪彎了彎眸眼,這才若無其事的討論起正經事:「殿下,我睡了多久了?」
燕清黎覷她一眼:「沒多久,也就一天。」
秋蘭溪點點頭,也不意外,畢竟這點小病哪可能讓人昏睡太久,她扯了扯衣領,羞澀道:「殿下,可否叫春粟過來,我想換見衣裳。」
「不必,」燕清黎輕擰眉心,「你身上穿的已經換過了。」
「可是殿下,它又濕了,穿著不大舒服。」秋蘭溪指了指自己被哭濕衣襟,這身體有點淚失-禁體質,所以秋蘭溪想哭就哭,但缺點也不是沒有,太發達了,眼淚好似流不幹一樣,攢攢都能拿去洗臉了。
燕清黎不自覺將視線移了過去,被微微扯開的衣襟暴露出了她的鎖骨,她這才發現,秋蘭溪除了肩上那顆紅痣以外,鎖骨下方竟也有一顆,透骨生香。
她控制不住的呼吸重了些,這與給她擦洗時不同,那時燕清黎覺得若她還能有興致去欣賞些什麼著實有些禽獸不如,現下那些被壓下的慾望卻一同洶湧了出來,壓也壓不下去。
微微摩挲著指腹,燕清黎禁不住的想,她也不是沒打量過自己的身體,怎的沒有這種奇怪的感受。
不願多想,燕清黎繃緊下頜,從箱中將衣物拿了出來,秋蘭溪接過衣裳,道了聲謝,有點奇怪的想,她好像還沒有色-誘吧?
是她殺傷力太大還是燕清黎攻高低防?
秋蘭溪懶得深想,她不覺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