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曾說過,只要易然想,他就一定能將話題維持在一個安全且舒適的範圍內。
吃飯的時候也大多都是易然在找話題,話題自然輕鬆,就算是宋阮阮的心情有些沉重,但出於禮貌的接話不知不覺就變成了自然而然的接話。她似乎毫無自覺的就對易然敞開了心扉,這時候甚至還對易然提到了自己的室友。
易然彎唇,用公筷幫宋阮阮夾菜,「這麼說你室友有一個法學夢?」
宋阮阮:「她說我國的很多法律條文,其實在書面上已經很完善了,但是在實施的過程中卻是廢紙,不僅受害者自己不知道有這些條文,甚至連一些基層的工作人員都不知道,她立志要為改變這個現狀做一些事。」
易然真心讚嘆:「你室友的夢想很偉大,感覺會是一條很長很艱辛的路。」
宋阮阮沉默了一下,易然敏銳的發現宋阮阮情緒有些不對。
宋阮阮感覺大家都目標明確,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
郝芷想要為基層普法做出努力,而應雅冰則是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想考公務員,上岸就直接步入養老,躺平在崗位上——雖然聽起來很沒出息,但這也是一個明確的目標。
只有宋阮阮,從進入大學之後就一直很迷茫。
當然她這段時間也沒有落下功課,一直很努力。
到了大學之後,不少人都開始懈怠,只要老師不點名的課就能逃則逃,起不來早課就直接翹掉。
倒是宋阮阮宿舍的三人互相監督,至今沒有翹過課,而且認認真真的上課做筆記。有些人大學四年都沒有寫完一支筆芯,宋阮阮他們這段時間做筆記寫完了半個筆記本。
她在一邊努力一邊迷茫著。
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將來想做什麼,要朝著什麼方向走。
易然:「阮阮?」
宋阮阮意識到自己情緒有些不對,這時候試圖將話題帶過去,並沒有與易然深說。
雖然當初易然說只要宋阮阮不炒他的魷魚,他可以一直做宋阮阮的心靈導師,但宋阮阮知道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有些話她不適合再對易然說了。
易然:「怎麼了,遇上什麼事了嗎?」
這話就像是提醒了宋阮阮似的。
宋阮阮:「其實我今天找易然哥你除了吃飯之外,還有一件事。」
這就是要談正事的意思了,易然沒有絲毫的意外。
在接到宋阮阮的吃飯邀請的時候,他就猜到了這個。
這時候易然耐心且溫和,「什麼?」
宋阮阮放下筷子,坐正了兩分,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的嚴肅一些,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易然哥以後不要為難鬱景深的家裡人了。」
易然:「……?」
宋阮阮:「我和鬱景深不會有更多的發展,之前我已經明確的拒絕他了,現在我們只是朋友關係。之前你讓婷婷姐告訴給我的話,我也認真的聽進去了,不會因為急著逃離你就隨便拉個人作為替代。
只是鬱景深在這件事情上並沒有什麼錯,他的家裡人更沒有什麼錯。所以我希望易然哥能夠收手,不要再做更過分的事情了。」
易然靜靜的看了宋阮阮片刻。
他說不清自己現在心頭是什麼情緒,非要說的話,大概是有點生氣。
這麼算起來的話,宋阮阮確實是有點本事的,這年頭已經很少有人能用幾句話,就讓他的情緒從輕鬆愜意轉變到切切實實的生氣。
易然也跟著放下筷子,唇角帶笑,但此時的笑跟之前的笑可能有些不太一樣了。
易然:「阮阮覺得我為難鬱景深了?」
宋阮阮反問:「難道沒有?」
易然臉上笑意漸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