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景深是個識時務的人,事情發展到那個地步,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
他自然也不能真的抱著宋阮阮同歸於盡,更何況他原本也就只是想圖謀一下宋家女婿的身份而已,而不是殺人。
易然在等宋阮阮洗胃出來的時候,突然想起了點什麼,這時候果斷給卓磊打了個電話,讓卓磊幫忙在江城的機場車站和高速路口堵一下人。
易然既然承諾了只要鬱景深主動收手他就不動鬱景深的家裡人,那他自然不會食言。
這筆帳要算的話要找鬱景深清算,可這時候鬱景深將宋阮阮送到醫院,人卻沒有在這裡等著向自己認錯求饒,想來這小子便是走了歪心思。
既然家裡人已經保下了,現在估計想著的就是如何保自己。
易然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鬱景深會出國,出了國就是天高皇帝遠,天大地大的上哪兒逮人去?
卓磊也沒含糊,還真去堵人了,人也逮著了。
鬱景深確實是打算出國,只是沒打算從江城機場出發。
本來以為易然他們猜到自己的打算會重點機場查人,他就正好燈下黑跑出江城地界。
這群江城太子爺在外地想鎖機場就沒那麼容易了,到時候登機飛國外會方便很多。
哪裡知道易然做事滴水不漏,愣是細節也沒放過。
卓磊抓著人之後就第一時間告訴給易然了。
易然:「人你先看著,等我來處理。」
卓磊那邊輕笑,「要我說這小子也夠混的,你都已經把事情提點到那個地步了,他居然還敢對阮阮妹妹下手。」
易然沒接話。
事實上易然從某種意義上能夠理解鬱景深,那是一種聰明人的傲慢,篤定一切事情都可以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假如今天宋阮阮沒有那麼警覺和執著,沒有在神志昏潰的情況下,還在固執的向他人求援,今天這事兒說不定就讓鬱景深糊弄過去了。
因為幾乎所有女人都是在恥感文化下成長的,哪怕已經2022了,盪婦羞辱四個字卻依舊沒有過時,幾乎所有女孩子都會害怕自己被定在名為盪婦的恥辱柱上。
對遭遇不幸的女孩子來說,雖然她們是性侵事件的受害者,可如果她們將這件事宣之於口,那她們所面臨的輿論壓力可能比施暴者還要大。
如果還有酒精或是穿衣風格上的問題,那她們就幾乎無法在輿論上上翻身。
而且,最讓易然頭疼的,她家小兔子有過度自省的毛病。
有事沒事先自己把黑鍋背上。
如果事情已經發生了,而宋阮阮過度自省,覺得自己也有問題,進而選擇了閉嘴,對誰都不講。
而鬱景深再用他那張巧嘴糊弄一番,裝出一副無微不至,且對意外深感歉疚的模樣,披上一層深情的皮,持之以恆的死纏爛打,說自己願意負責。
那麼有沒有那麼一種可能性,易然和宋家沒發現這次性侵。
宋阮阮會逐漸在鬱景深的攻勢下軟化屈服,甚至為了淡化傷害而努力去說服自己,如果能成良緣那就不是一件壞事。
更何況鬱景深表面功夫做的不錯,一張好男人的面具戴得嚴嚴實實。
到時候只怕明明是鬱景深撿了個大便宜,成了宋家的女婿,而不明真相的人還會反過來覺得是宋家千金有運氣遇上了良人。
說實話,易然自己都覺得鬱景深賭贏的可能性很大。
宋阮阮性子太軟了,如果遭遇這種事,他不確定宋阮阮會主動訴苦尋求公道。
而且在易然今天正式插手之前,宋阮阮確實對鬱景深印象不錯。
如果不是鬱景深誤會了,以為卓家和鬱家的合作是易然毀了的事,從而導致他走錯了一步棋,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