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磊聽他說話的語氣也算理智,所以也就沒有多加為難,囑咐了幾句就放人進去了。
結果這位父親進去之後,先將自己的兒子罵了一頓,然後就地取材,愣是用酒店房間裡的桌椅陳設廢了自家兒子兩條腿。
卓磊:「下手夠狠的,我留在那邊的人告訴我,說是兩條腿的小腿骨都斷了,有一條還錯位扭曲,骨碴子都戳破皮肉冒到外面來了,嘖嘖,據說血流成河。」
易然腦補了一下那個場面,微微揚了一下眉毛,並未說話。
卓磊裝模作樣的嘆息了一聲,「看來這個不孝子確實是將他老爸給氣狠了——不過也是,都把主意動到阮阮妹妹頭上了,你說圈子裡這麼多女孩,他看上哪個不好,非得挑最不能招惹的那個招惹。」
易然:「行了,別告訴我你真信了這是大義滅親。」
表面看著是教訓兒子,實際上是做給易然他們看呢。
鬱景深的父親大概是怕易然他們年輕氣盛,下手沒輕沒重的,為了給宋阮阮出氣,直接讓他這兒子去見閻王;或者反手安個罪名,送到牢裡去度過餘生;再或者,精神病院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總之不論怎麼選,他這兒子算是徹底的廢了,前十七八年的投資直接算是打水漂了。
老兩口年紀也不小,就算有心想投資下一個,也得看下一個能不能生出來。
所以這會兒先自己上手,半點不留情的廢了兒子一雙腿,送自家兒子進醫院,為的就是堵易然他們的嘴。
大家都在一個圈子裡,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他自己先做到了如此地步,兒子都在重症病房躺著了,易然他們再來算帳也不好太過分。
打的一手好算盤。
卓磊在那邊笑了一下,「他老爸的為人還是不錯的,只可惜攤上了個混帳兒子。」
易然:「現在他們在哪家醫院?」
卓磊:「你還真打算趕盡殺絕啊?」
易然彎唇輕笑,「什麼叫趕盡殺絕?聽說他們家有人進醫院了,我去關心一下,不行?」
易然說去送關心,還真是做了表面功夫,過去的時候還帶了花。
一大束,幾乎都抱不下,不知道的還要以為他是去看女朋友的。
鬱景深還在搶救,他的父母都在病房外守著,易然來的時候也沒有提前通知。
鬱景深的父親原本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緊皺著眉頭抽菸,無意間一抬頭才看到朝著這邊走來的易然。
鬱景深父親幾乎是立刻就站起來了。
雖說現在已經到了秋季,但是太陽依舊毒辣,易然開車的時候為了遮擋有些晃眼的太陽光線而戴了一副墨鏡,下車時忘記取下了,進了醫院才想起來,畢竟戴著墨鏡來看病人不算禮貌,這時候收了掛在襯衣領口的位置。
迎上鬱景深父親的目光之時,易然甚至還挺溫和的彎了一下唇,叫了一聲「鬱叔叔」。
鬱景深的母親發現易然較晚,站起來神色之中有藏不住的忐忑。
易然送上花,順帶寒暄了一下,表達了關心,「聽說令郎出了點意外,沒什麼大事吧?」
鬱景深的母親上前接過鮮花道謝。
鬱景深父親則是一臉恨鐵不成鋼,「哪有什麼意外,這叫罪有應得!孽子!——阮阮還好吧?本來發生了這種事,我們做父母的應該親自上門道歉……」
可惜易然沒給他們機會。
易然:「阮阮還好,恢復的不錯,今天已經回學校了。」
鬱景深母親道,「唉,幸好沒出什麼大事。」
就是不知道是替宋阮阮幸好,還是替自家兒子幸好。
易然彎唇:「鬱阿姨說的是,沒出事就是最好。」
易然說話的時候笑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