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艾爾德和雷尼也是如此。
那天的天氣莫名其妙地炎熱,也不知怎麼了,飛船來的很晚,本該下午三點到的,艾爾德們一直等到第二天天亮,飛船才在天上隱隱約約現身。
為了給雷尼展示自己的能力,艾爾德在飛船還沒停穩的時候就沖了出去,和艾爾德一起衝過去的還有其他很多蟲。
下一秒,飛船底艙剛一開啟,艾爾德就猛地停住腳步,呆愣愣地仰頭看天。
只見飛船底部傾洩而下的,不是往日裡帶著少量輻射和微量劇毒的垃圾,而是一大團冒著淺藍色火光的尚未冷卻、正在激烈反應過的、能灼穿鋼鐵的高溫輻射芯。
高溫的藍色輻射芯,宛如天女散花一樣落下,頓時大片的哀嚎在艾爾德耳邊響起。
艾爾德身邊的其他蟲,只要沾到零星一點火光就立馬哀嚎慘叫,隨即烏黑倒地。
艾爾德被嚇得愣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艾爾德個子小,藍色的火光竟沒有一丁點兒落到艾爾德的身上,即便如此,艾爾德也被空氣中刺鼻的臭氣刺得胸腔劇痛。
艾爾德大腦一片空白,渾身僵硬,他想跑,可是他的大腦指揮不動他的雙腿。
眼見又一團輻射芯從天而降,艾爾德嚇得閉緊了雙眼,耳邊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啊!要死了!怎麼辦?他不想死!
艾爾德瑟縮著閉著眼顫抖,等了幾秒,預計的疼痛沒有到來。
抖著眼睫掙扎開一條縫,艾爾德看到一個終生難忘的場景。
只見,雷尼跪在艾爾德的身前,張開雙臂虛虛地環住艾爾德,牢牢地護住了他。
而雷尼則滿臉烏黑,像是個死蟲。
艾爾德想哭,又不敢,抬起手想摸摸雷尼的臉。
突然,雷尼的眼皮一動,隨後緩緩扯開,「崽,別碰。」
艾爾德的手頓住,張口說話,鼻涕泡噴了自己一臉:「好,艾爾德不碰。雌父,你怎麼樣,疼不疼?」
雷尼眼皮艱難抖動,半晌後扯起嘴角淺笑一下,隨後氣若遊絲地說,「不疼……崽……就站在這裡別動,也別碰雌父,乖……」
艾爾德打著哭嗝答應。
艾爾德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一直盯著雷尼的臉站著,站得渾身僵硬,頭暈眼花。
漸漸地,艾爾德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
艾爾德感覺自己好像只剩下了一個大腦,但馬上大腦也快沒了,漫天的陰黑色的藍光遮天蔽日,呼吸之間全是血腥氣,雷尼的面容在他眼裡越來越模糊。
艾爾德幾乎要看不見了……
會死吧?要死了吧……
感覺到自己即將死亡的那一刻,艾爾德沒有特別的難過,只是有那麼一點點小小的遺憾。
他還沒呼吸過傳說中的、乾淨的、不刺痛胸口的空氣,還沒喝過沒過期的、不發酸不發臭的營養劑,還沒見識過垃圾星外面的世界,還沒開過機甲……
啊……好多好多想做,沒機會做的事情啊……
哎……算了,死就死吧……
艾爾德故作成熟地嘆了口氣,實際上他是出多進少,根本沒有嘆出氣來。
之後,艾爾德便被伊吾意外發現救回了帝星,並成為了伊吾的親傳學生。
這還是三十年前,溫澤爾和斐傑納剛剛開始推行改善環境,一些星球領主不願花費資源慢慢治理,於是一不做二不休,一把高溫輻射火燒乾淨了事時發生的事情。
雖然這些年總有一些賤骨頭,老不死,仗著年齡大,資格老,地位高,給溫澤爾找各種各樣的麻煩,但,敢這樣觸溫澤爾的黴頭,舞到溫澤爾的面前的事還真沒有。
艾爾德蹺著二郎腿,老神在在地想,等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