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利眉頭擰起,想要大聲呼喝,哪裡來的無禮雌蟲,見到雄蟲敢不下跪?!但是一想到這裡不是他的地盤,臉色有些悻悻然,語氣不悅道:「要等多久?」
僕蟲低聲答:「不知道。」
這還是薩利第一次被蟲冷落,但是一回想昨晚上溫澤爾那恐怖的精神力,只能忍住,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等著,但是沒想到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實在是欺蟲太盛!
薩利和波利坐了一整天的冷板凳,竟然沒有一個當家做主的蟲出來招呼他們,簡直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溫澤爾就是故意給他們下馬威,讓他們難堪!
薩利氣哼哼地望向波利,只見波利的臉色也是不太好。
不得不說,有時候做蟲不能太把自己當回事,他們以為溫澤爾故意刁難他們,實際卻是溫澤爾壓根不記得他們是哪根蔥,又何來刁難一說。
純粹是,雄蟲班森在外鬼混,雌君夏芝仍在休養,凱裡和斐傑納出門辦理救助委員會的事情,溫澤爾忙於實驗,根本無暇分身理會他們。
天色漸黑,班森莊園亮起燈光,薩利和波利越來越坐不住,頻頻詢問僕蟲溫澤爾到底什麼時候出來,僕蟲只是搖頭,不敢回答,也不敢再去催促。
實驗室裡,溫澤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那點螢光不管他用什麼方法,最後都會曇花一現,無論如何都抓不住。
甚至最後溫澤爾拽過一臺高速攝像儀,記錄「異常片段」溶解的瞬間,然後放慢播放,那點螢光也是一樣的時間消散,極短極快,讓蟲根本看不清,抓不住。
實在詭異,那點螢光好像和溫澤爾不處於同一個時間維度內,無論他將攝像儀的倍數調慢多少,它都是一閃而逝,不長不短。
更加弔詭的是,不知是不是看久了的緣故,溫澤爾竟感覺到一絲熟悉,親切,就好像……好像……
溫澤爾垂眸思索,下一秒瞪大雙眼,就好像是從他身上分裂出去的一樣!
溫澤爾心頭狂跳,壓住心裡的驚訝,決定再切割一段出來看看。
屏息凝神,溫澤爾再次乾淨利落地從另一個細胞中切割出一截「異常片段」,這一次他不用溶解劑,直接釋放一根奈米級的精神力觸角,在顯微鏡下和「異常片段」輕輕碰觸。
然而,在精神力觸角和「異常片段」碰觸的一瞬間,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那個扭動掙扎的「異常片段」像是小貓見到了主人一樣溫順地低下頭,撒嬌一樣地纏繞著溫澤爾的精神力觸角。
忽然,溫澤爾感到針扎一樣的微弱刺痛,輕撥出聲,目光短暫渙散一瞬,等他再看向顯微鏡時,剛才還活力十足的「異常片段」已經一動不動的蔫了。
溫澤爾用分子鑷子輕輕撥動,「異常片段」像是一個枯萎的葉子,毫無生機。
眼前的情況有些超出溫澤爾的理解,首先,那個螢光似乎是「異常片段」的靈魂,有「靈魂」的異常片段才會有攻擊性,促進細胞分裂;其次,那個螢光好像超出了一般的時間法則,它忽視時間的長短而存在,無論用什麼東西記錄觀察它,最終看到的時間都是一樣的;最後,也是最讓溫澤爾頭疼的一點是——
那個異常片段裡的螢光,似乎,可能,也許,大概,差不多,和他的精神力本出同源,因為它鑽到了溫澤爾蟲核裡,像是水滴落入大海,沒有一絲違和。
呵!開什麼玩笑?!
溫澤爾呆滯片刻,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這位庫可先生中的毒不是影族的「千斤毒」嗎?裡面為什麼會有他的精神力?
溫澤爾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腦海中猛然一驚,對啊,說起來,他為什麼會重生?
溫澤爾的嘴唇逐漸抿緊,心中無限疑竇,最滑稽的一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