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有點急了，林九昕愣了下，沒等他問就被扯進一個狹窄的小巷。
巷子就在他們左手邊，不直，有一截彎道，躲進裡面既可以避開馬路人來車往的喧囂，又不會被突然進巷子的人打擾，很清淨的一塊地方。
視線剛拉回來，整個人就被環繞進一個臂彎。
後背被上下搓著，又是那種淺淺淡淡卻溫柔到骨子裡的聲音：&ldo;抱會兒。&rdo;
就為拉他進來抱的。
瞧這男朋友，嘖嘖。
&ldo;是不是我不哭兩鼻子，&rdo;林九昕咬了下謝霖肩頭：&ldo;都對不起你操的這份心？&rdo;
謝霖笑：&ldo;可不是麼。&rdo;
&ldo;那我可真哭了。&rdo;
&ldo;哭吧。&rdo;
&ldo;哭啦啊。&rdo;
&ldo;哭。&rdo;
&ldo;哭……&rdo;剛出口，笑嘻嘻的語調就混上了沙啞，林九昕撇了下嘴，一滴淚跟著落下來，然後無數滴淚撲哧撲哧地往下落。
沒有啜泣，沒有哽咽，連落淚都是靜悄悄的。
謝霖唯一可以感覺到的就是林九昕身體的抖動，壓抑的，剋制的，固執的……
&ldo;沒事，你哭出來，&rdo;謝霖親在他耳窩：&ldo;咱在裡頭，馬路過來過去那麼多車聽不見，你不想給我聽啊？&rdo;
一種像是吃味的撒嬌語氣。
話音剛落，從嗓底衝出來的低悶哭聲跟動作一樣兇猛，林九昕狠狠摟著這具溫暖的身體，揪扯這個人後背的衣服，要撕碎了一般。
對方同樣用力地抱他，在一波重似一波的哭聲中親他，吻他，啃他……用盡一切方式幫他發洩。
漸漸地，哭聲和緩下來，從抽得喘不過氣到一點點抽吸著鼻子，話可以說了，就是啞。
&ldo;靠！&rdo;林九昕起來了點，垂眼看：&ldo;衣服不能要了。&rdo;
謝霖跟著往自己肩上瞅，校服領子還好，沾上點不知鼻涕還是眼淚，些許濕漬，裡邊的t恤直接一個破洞，哭得太忘我，被牙給磨的。
還能哭成這樣？？
&ldo;二哈似的，&rdo;謝霖從牆角書包翻出來包紙巾：&ldo;夠能拆的，衣服愣給咬破一洞。&rdo;
搶過紙巾白他一眼，林九昕擤了把鼻涕，爆聲如驚雷。
謝霖憋不住笑：&ldo;痛快了？&rdo;
&ldo;痛快！&rdo;中氣十足的一聲。
男朋友膚色極淺，放女生堆兒裡也沒幾個比得過他，尤其是臉，謝霖才發現這樣一張臉上什麼都會變得鮮活起來‐‐
面頰上猶在的淚痕，紅紅的鼻頭，幹得起皮的嘴唇，剛哭完水洗過的眼睛，凝結水汽的睫毛，打著綹軟趴趴地貼在眼角……
&ldo;眼睛濕的。&rdo;謝霖對他說。
林九昕應了一聲，抬手就要用紙擦，謝霖沒讓。
說了句&ldo;我來&rdo;，附過身，輕觸吸吮浸濕的地方，在林九昕發怔時，一連兩個眼睛都舔了。
&ldo;不鹹啊？&rdo;林九昕閉上眼，微微仰頭配合他。
&ldo;可齁死我了，&rdo;謝霖又擰開小黃鴨，要灌他的架勢：&ldo;來來來，趕緊喝口水沖沖……&rdo;
林九昕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