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從頭到尾都是自己一廂情願,對這位冰冷無情的仙尊動了真心,也誤認為對方對自己也有情誼……
可笑。
黑暗幽深的甬道里,一聲蒼涼的笑聲幽幽迴蕩。
……
東方斐拉著煙逐鶴一路向前走。
他感覺心跳得有點快,手也有些發冷,心中莫名地發沉,幾乎是用盡了全力才剋制住回頭的衝動,耳朵情不自禁地聽著周圍的動靜,聽有沒有跟上來的腳步聲……
「阿斐……」煙逐鶴有些體力不支,他側頭看向東方斐,「剛剛那人……」
「不必管他。」東方斐道。
煙逐鶴識趣地不再提,許是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太生硬,東方斐暗中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莫名的煩躁與壓抑,聲音溫了下來,「不必管他,他一貫如此。好了不提他了,逐鶴,你是怎麼落在了這裡?之前發生了什麼?」
他需要分散一下緊繃的注意力,不能再莫名地被葉雲桑左右情緒了!他下意識和煙逐鶴交談,在交談中知道了煙逐鶴被困這裡的來龍去脈。
千年前煙逐鶴被奸人暗算掉下了山崖,卻險些被吞仙洞吞了,他醒來後強撐著往外闖,最終體力不支化為樹形態倒在了那裡。當然他還留了一手,為了防止吞仙洞蔓延過來把自己吞了,他一路上設下了層層機關將自己的藏身之處與吞仙洞隔開。
兩人一路上不時交談幾句,煙逐鶴髮現自己這位老朋友比以前話多了不少。
以前基本上是煙逐鶴纏著他說這說那,沒想到再世醒來後,東方斐對他熱情了不少,話也多了。
這讓他頗為欣慰。
只不過自己這位老友看上去似乎有心事的樣子,越走越慢,攙扶著自己的手臂的手也無意識的收緊,抓得他有些疼。
不大一會兒兩人就走到了洞口,眼前一亮,矇矇亮的太陽在清晨的薄霧中探了個頭,周遭草木茂盛,不時有各色小動物機警跑過,十分的生機勃勃。
而就在這個時候,煙逐鶴終於也撐不住了,身體猛然晃了一晃,無力地摔倒在了地上。
「逐鶴!」東方斐去檢視煙逐鶴的情況。
方才洞內幽暗看不真切,現下借著光他才看出煙逐鶴傷得很重,胸前的大洞隱隱有墨綠色的血流了出來,臉色白的如同紙一樣,卻對東方斐笑了笑,「無事,我只是太高興了,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咳咳,」隨著胸腔的震動,血流出來的越來越多,「沒想到還能活著見到你,我以為你真的……咳咳……」
東方斐連點了他的穴道勉強止住血,隨後又從儲物空間中取出幾顆丹藥來為他服下應急。
他胸前也不知道被誰開了個洞,按理說是必死之局,幸而他身為一棵樹沒有心,化為原形後生命力也比人類強一些,這才保命到了現在。
但是他現在基本上也到了強弩之末了,估計連人型都快撐不住了,需要儘快得到治療才行。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東方斐腦海中忽然不期然地閃過了一個念頭,剛剛洞中黑暗所以自己沒看清煙逐鶴的傷有這麼重,那……葉雲桑呢?
他會不會也受了很重的傷,只不過是借著黑暗做了遮掩?
想到自己臨走前那人幽冷的詰問,東方斐握緊了手指,感覺心隱約作痛,像是有人拿著一把細細的銀針快而狠地刺了一下。
不,不會的,那人慣會演戲,一言不合就扮豬吃老虎,說什麼受傷了估計只是託詞而已。
況且葉雲桑體質特殊,不會受傷的,就算受了傷也會很快復原。
記得自己當時把他脖子都弄斷了,結果這人當著自己的面若無其事地擦掉了血,露出完好無損的脖頸。
「……阿斐?你怎麼了?」
東方斐一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