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許拙,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命運給予他最好的禮物了。
只要這個禮物一直在身邊,什麼樣的爛牌他都能打好。
酒席入夜,賓客散場。
因為老楊這次邀請來的客人多,也不可能全住村裡,沒那麼多地方,所以有部分人就住在鎮上的小旅館裡。
邢刻和許拙就在這其中。
兩小孩住一間就行。老楊結婚,老曹高興,他能有今天,也是老曹幫扶過來的。所以旅館這邊的錢都是老曹出的,尤其是兩小孩兒,老曹也跟半個兒子似的看待,特地送到了房間門口。
然後就那麼不湊巧地發現,這竟然是間大床房。
老曹當時就要給他們換。然而樓下已經沒房間可換了,同來的賓客裡,大家也沒有熟到能睡一張床的。
老曹最後沒辦法,只能對邢刻和許拙說:「委屈你兩一晚上了?大後天就能走了。」
這酒宴得連吃三天。
邢刻應聲說:「沒事。」
許拙早就進房間了。
老曹也沒往心裡去。
這兩小孩關係好,平時在秘密基地也是睡一塊的。旅館裡的床看著比秘密基地的還大點兒,邢刻說沒事,他就真沒當回事,關門走了。
而門關上以後,邢刻瞥了坐在沙發上的許拙一眼。
就見小傢伙在那兩眼呆滯,放空看天呢。
他揚了揚眉說:「我先……」
「別別別,我先!我先!」從門關上開始,許拙就開始緊張了,連忙自告奮勇地溜進了衛生間:「我先洗!」
兩人都去山上溜達了一圈,都髒,這澡肯定是要洗的。
邢刻見他趕成這樣,彎了彎唇角,倒也沒完全笑出來,說:「行,你先,我去給你拿衣服。」
許拙「嗯嗯」兩聲,立馬衝進去把衛生間的門給關上了。
邢刻翻翻他的行李箱,然後給他把衣服找了出來。
許拙平時洗澡快,但今天洗得卻比往常要慢一些。
開門的時候邢刻給他遞衣服,許拙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特地多說了一句:「太髒了,我就洗久了點。」
邢刻沒想到他還會這樣解釋一句,跟掩耳盜鈴似的。
在心裡樂了一下,面上不顯:「嗯。」
許拙滿臉通紅地把門重新關上。
片刻之後,他出來,換邢刻洗。
房間裡的空調早就開了起來,但既然是小旅館,自然也不用指望這空調有多大功效。
許拙出來以後,竟然還冷得想套衣服。
他看了眼床上的被子,發現邢刻已經鋪好了,立馬眼睛一亮,鑽進了被窩。
雖然外邊冷,但許拙的體質屬於偏熱的,有被窩的加持,很快就暖了起來。
然後,他也很快就……後悔了。
他應該後洗的,這先洗雖然避免了最初的尷尬,但卻完美接受了臨開始前的焦慮啊!
許拙都呆住了,恨不得現在把山上答應好的事情忘掉。
但與此同時,回想起前一天在火車上的經歷,內心又多少有點兒蠢蠢欲動。越蠢蠢欲動越回想- -
於是乎,等邢刻洗好澡出來以後,看見的就是床上蓋了被子,一動不動的許拙。
他似乎是覺得這如臨大敵的小山包好玩,故意多看了兩眼,隨即才說:「我關燈了。」
然後不等許拙吭聲,就伸手「啪」地一下,將燈熄滅。
室內頓時暗了下來,只餘衛生間的一點餘光,還將門蓋了大半。
這裡的肥皂和家裡的就不是同一款了,邢刻身上不再是薄荷味。
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哪怕邢刻不是薄荷味的了,感覺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