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刻說:「你剛剛去找大胡老師說什麼了?」
許拙道:「說要尿尿。」
邢刻說:「和我說不就好了?」
許拙:「你在看書。」
邢刻:「我……」
「阿刻。」許拙突然打斷了邢刻,靠在桌上看著他道:「我剛剛聽大胡老師他們說,我們好像快要放寒假啦,這是我們在幼兒園的最後一個寒假。」
邢刻說:「嗯,然後?」
許拙癟嘴道:「寒假那麼長,阿刻你打算……怎麼過呀?」
邢刻抬睫看了許拙一眼,愣了愣之後,才明白他在擔心什麼。
大小胡老師雖然也關心邢刻,但因為他們是大人,所以情感總是內斂一些,不會成天跟在邢刻屁股背後唸叨。
許拙就不一樣了,他本來話就多,和邢刻又是同齡人,對邢刻的一切關心也好,愛護也好,向來是不吝於表達的。
可以說,邢刻接收到最多的關心,就是從許拙這裡了。
多到他有時會感到無法適從,好像從沒有人在意過他那麼多事情。
但邢刻很喜歡許拙的關心,很溫暖,像太陽。
對於邢刻這樣成長在黑暗裡的人來說,在最開始的抗拒之後,只會想要將暖陽據為己有,不會再想推出去了。
於是他很難得地笑了一下,說:「別擔心,我寒假不會有事。」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幼兒園快結束了。
第14章 老楊。
許拙本來都做好了寒假邀請邢刻來家裡的準備。
爸爸媽媽那邊好說,許清朗和孫芳麗向來比較順著許拙,多一個小朋友陪許拙過寒假,他們不會多說什麼。
雖說因為許清朗和孫芳麗的工作性質問題,寒假的時候,許拙大機率是要陪媽媽去擺攤的,但就算是帶著邢刻一起,也比讓他和邢東海成天待在一塊要安全很多。
這些許拙都提前想好了,可讓他意外的是,邢刻拒絕了他的邀請。
聽邢刻說,邢家寒假會安排去鄉下奶奶家,一放假就去。邢刻的奶奶非常疼愛邢刻,有奶奶在,邢東海會安生不少。
而從邢刻的表情來看,以往幾年寒假去奶奶家的時光,他過得應該都還挺不錯。
許拙見狀,頓時放心了不少。但與此同時,也有些發愁。
重生後一直到現在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幾乎每一天都能和邢刻見面。撐死闊別週末兩天,或者節假日三天,總之時間不會長到哪裡去。
可寒假不同。一放寒假,兩個人就得一個多月不見面。
再加上邢刻是去鄉下,也就是說指望偶爾出入杏花苑時撞見,或者偷摸一起玩玩也不可能了。
許拙捨不得和邢刻分離,但他也知道,邢家要去鄉下的安排是不可能因為他的捨不得而改變的。
更別提,邢刻看上去也是很想見奶奶的樣子。
孩童和奶奶相處的時間少,許拙無意打擾,那點不捨也只是自己憋著。
他原以為邢刻不會發現,這個年紀的孩子不太懂得周全考慮,一旦想放假、想見奶奶的喜悅上頭,其他就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可邢刻卻發現了。
臨放寒假那天,大小胡老師在班級上宣佈假期事宜,許拙聽得一整個心不在焉。像摻了水的泥巴一樣軟在桌上,雙眼水汪汪的,想對邢刻表達不捨,又擔心邢刻會因此產生負擔。
小心臟糾結極了,導致最後整節課都是背對著邢刻的,不敢讓他看自己的表情。
直到課程結束,大小胡老師宣佈放假,許拙才欲言又止地回過頭來。
然後就發現,邢刻用鉛筆在他的書本上畫了一棵樹。
邢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