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另尋他路,還是為這條路排清障礙?
許拙思緒萬千。
反倒是邢刻在把內心的話都說出來之後,貌似放鬆了很多,直接倚著許拙睡過去了。
睡著的時候,額頭不自覺靠在了許拙的鎖骨上,耳尖發熱。
許拙並沒有意識到這點,他一夜未眠,腦子裡轉的全是之後的打算。
而天一亮,他就接到了孫芳麗的電話。
暑假,許拙家的店面是很忙的。
孫芳麗夫婦忙了一夜回家,也沒想過一向乖巧的兒子竟然會破天荒外出過夜,第二天一早推門才發現。
嚇得孫芳麗立刻打電話。
好在,許拙也立馬接了,他說自己在劉良家看動漫,看晚了就沒有回。
孫芳麗表示狐疑,許拙撒了兩下嬌,和劉良對個口供,這事兒也就給含糊過去了。
許拙之所以沒有透露他和邢刻呆在一塊,還是因為前一天晚上,許拙發現李書梅令人窒息的行徑之後,第一反應就是想要求助自己父母。
而他告訴邢刻之後,邢刻的反應卻很奇怪。
他沉默了很久之後,對許拙說:「最好不要。」
許拙問他原因。
邢刻說:「叔叔阿姨現在不太喜歡我兩走近。」
許拙說:「啥?為啥啊?」
邢刻沉默了,看了眼手機。
「……李書梅跟我媽說事了?」許拙驀地回想起年夜的時候,以及孫芳麗後來突然變化的態度,一切瞬間就通了。
至於李書梅跟孫芳麗說什麼了,無非就是手機上那些,邢刻被許拙勾走了,許拙是勾人精。
站在許拙的角度,他覺得沒什麼,能這樣講話,只能說明李書梅有病。但站在孫芳麗的角度,事情可能就不一樣了,一個是她沒見過李書梅那麼有病的樣子,另一個是哪怕見過,她想的和許拙可能也不一樣。
許拙能理解,他現在不想讓孫芳麗那邊複雜化,想著能瞞一會是一會,反正他也不會天天在邢刻這住。
而孫芳麗的電話掛了,許拙回到屋子裡之後,發現房間裡的邢刻竟然醒了。
他走的時候,邢刻明明睡得還很熟。
等他回去時,就見邢刻已經起來了,正皺緊眉頭在房間裡找著什麼。
看見門口的許拙之後,眉頭才一下子舒展開,而後,又似乎想到了什麼,將目光偏移開,不看許拙了,開始掩耳盜鈴。
臉皮薄得許拙直樂,彆扭怪麼這不是。
「你確定你想參加奧數比賽啊?」許拙把手機收回去,問邢刻道。
邢刻:「嗯。」
「但就算參加奧數比賽,進省隊肯定也得監護人簽字,你怎麼辦?」
「不知道,到時候再說。」邢刻說。
對他而言,奧數比賽是手段,不是目的。
手段是可以千變萬化的,他的目的只是離開臨西,去到李書梅不可能騷擾到的地方。他最差的打算,是直接跳車省隊來去路途,隱入臨市,去誰也找不到的地方,等到他成年。
許拙沒理解到這一層,還在想考試的事:「可惜,我沒法跟你一塊去參加,頂多報名初試,然後給你陪跑一場,第二場我就進不去了。」
「你不用參加。」邢刻說。
「可你要是進了省隊,咱兩至少三年見不了面。」
省隊是要集中訓練的,如果最後真的足夠拔尖,說不定會一直留在首都,整個高中都不在臨西,那可真有的許拙受的。
「不會。」但邢刻卻很堅定地否認了:「我會想辦法回來見你。」
「說得容易。」許拙皺了皺鼻樑:「我雖然沒去過,但省隊一聽就不是什麼省油的地方,搞不好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