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自己家也有空調。但許拙不願意自己一個人在家,心裡煩得慌。
「所以說,邢刻到底是怎麼考出年級第一的啊?我知道他牛,沒想到他這麼牛啊。」放假後足足半月時間,劉良還沒從這個震驚中回過神來:「咱市報紙竟然沒報導這個事,都不像咱市報紙了。」
「不報導才好。」許拙在空調下攤著白肚皮,有氣無力道。
劉良:「哈?為啥不報導好?報導才好啊,那咱班出名人了!」
不報導省事啊,給他點清淨的時間。許拙砸吧了一下嘴,沒說。
「哎,對了,你知道不,我聽老周說,邢刻考這個成績之後,學校去查了監控呢。真他媽晦氣,就覺得咱十一班不配考出個比重點班還好的分數唄!第一反應竟然是查監控!」
「啊。」
「你別『啊』啊,你猜然後怎麼著?」
「然後怎麼著?」
「當然是什麼也沒查出來啊。然後年紀主任那邊就開始動心思了,想把邢刻轉到重點班去。他媽的,更晦氣了!」
邢刻同班上同學的聯絡並不強,幾乎沒有什麼上課之外的聯絡。
然而即便如此,想將這樣一個人從十一班挖走,也會激起同學們的反抗心。
劉良就是如此。
雖說關係不近,但那也是他們十一班長出來的小苗苗,怎麼就能讓其他班坐享其成呢?不行!
他這句憤怒的話音說完之後,家裡安靜了好一陣。
劉良偷偷看向許拙,然後抱著肚子嘿嘿嘿地笑起來:「我兩剛怎麼跟說相聲似的。」
許拙原本也皺起了眉頭,聽他這麼一說,破功笑道:「我本來不想搭理你,你非得我回你。」
劉良開始傻樂。
這個年紀,這種事兒就夠他們樂呵好一會兒了。
而等終於笑夠之後,劉良用手肘頂了頂許拙說:「所以咧,邢刻會不會去重點班啊?」
許拙說:「我怎麼知道。」
「我覺得咱學校這個事兒雖然做得晦氣了點,但應該也不會罔顧學生意見直接轉班。也就是說,只要邢刻不同意,他肯定就還在咱班。」劉良老神在在道:「如果要是這樣,那你咋可能不知道,邢刻沒和你說?」
「他有沒有和我說先不提,但我記得我和你說過了,我搬家了。」許拙強調。
「搬家就搬家唄,那你兩一直關係好,難道搬個家關係就不好啦?」劉良起初還沒當回事。
直到他這句話音結束,許拙半天沒吭聲。
劉良才漸漸正色起來:「不是吧?我以為你兩鐵哥們啊,搬個家關係就出問題了?這這這、這豈不是比我和你之間的感情還脆弱?」
「我是不這麼想,」許拙癟癟嘴,然後冷哼一聲:「但有些人可能就是這麼想的。」
劉良哽住:「你這樣講讓我一時間不知道我是應該罵你還是應該安慰你。」
「安慰我一會吧小劉子,我都快憋死了。」許拙發燥地往沙發上一癱,肚皮掀得更開了。
劉良笑起來:「行行行,看你這樣估計是你被邢刻甩,那我當然得安慰安慰你。」
「甩你個頭,你能不能有點正經的?」許拙平時雖然不關心這些事,但也知道「甩」是什麼意思。
劉良說:「甩怎麼就不正經了,這個字又不是隻能用在談戀愛上。再說了,知道的知道你兩鐵哥們,不知道的說你兩談戀愛也沒有問題啊,成天膩乎在一塊的。」
「你才戀愛,你全家都戀愛!」許拙一個轉身從沙發上坐起身,瞪著劉良說:「你幹嘛拿戀愛這種事來形容我和他啊。」
劉良還真跟他槓上了:「不是,我幹嘛就不能拿這種詞來形容啊?你別搞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