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預感,這將是她平生以來拍攝得畫面最美的一個短片!
但是可惜了。
導演遺憾這樣的短片只是在一場試鏡裡,作為比試的形式出現。它甚至都不能發出來給大眾看一眼,讓大家一起欣賞這樣的美麗。
與此同時,默數了十個數的宴疏同,恰到好處地睜開了雙眼。
他不是一下子睜開的,而是先由眼皮帶動睫毛輕輕地顫動,隨後懶懶地睜開那雙蠱惑人心的桃花眼。化妝師給宴疏同帶上了一對深藍色的美瞳,此刻好像帶上了鉤子,讓人心癢難耐。
畫面到這裡就結束。
導演差點都忘了喊「卡」,一直到宴疏同自己站起身來,她才回過神來。
「宴!你表現得真是太好了,我覺得你甚至都不需要再拍第二遍了,這就足夠讓你在這場比試中獲得勝利!」
宴疏同看了一遍剛剛拍攝的內容,想了想,說道,「導演,我覺得還欠缺一點東西。不知道我們可不可以弄到一個浴缸?最好是能裝滿了水。」
「你想用浴缸的場景再來一遍嗎?」女導演搖了搖頭,「恕我直言,宴。那樣的畫面太過直白了,實在是不如你剛剛的這個版本。這個版本雖然含蓄,但留白的空間足夠大,能夠讓人進行無限的遐想。」
「不,我是另作他用。」宴疏同神秘地笑了,「到時候還需要麻煩導演您,把這兩個片段恰到好處地剪輯一下。」
雖然不懂宴疏同這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因為時間很充裕,所以導演答應了他的要求。
半個小時以後,工作人員搬來一個純白色的大浴缸,然後往裡面灌滿了水。宴疏同這時候才和導演說了自己的想法,等翻譯把他的話都翻譯過去了之後,導演的眼神唰地就亮了。
「宴,我不得不說,你的確是個鏡頭前的寵兒!」導演沖他豎起了大拇指,「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之後的剪輯我的團隊保證會給你一個驚喜!」
c牌給了試鏡者和負責他們的拍攝團隊一整個白天的時間。成品的上交時間為晚上七點鐘,在這之前試鏡者和團隊可以自由分配時間,決定怎麼拍攝自己的作品。
宴疏同的表現力太好了,導致女導演都已經自己根本不需要指導對方什麼。
等到浴缸的鏡頭拍攝完畢之後,她甚至覺得自己還可以去悠閒地吃一頓午餐。然後再帶著團隊,開始剪輯最後要上交的片子。
……
短片的拍攝再度開始。
在開始之前,宴疏同還讓工作人員幫忙往浴缸裡放了一些玫瑰花瓣。
然後他脫下了西裝外套,只留下上身那一件輕薄的紗制打底。他脫了鞋,一腳踏進了浴缸裡面,把自己全部藏在水裡。
隨著導演的一聲「action」,鏡頭慢慢對焦到了浴缸平靜的水面。
突然,嘩啦一聲水響,宴疏同破水而出。細碎的水珠劃過他高挺的鼻樑,尖尖小巧的下巴,最後隱沒在那一身薄如蟬翼的衣服裡面。
畫面裡的少年側著頭,漫不經心地勾起嘴角,在人潛藏在心裡的渴求被挖掘到極致的時候,他終於肯施捨一般地轉過頭來,給了鏡頭一個眼神。
明明應該是被囚禁在這裡,毫無反抗之力的金絲雀,此刻卻好像囚禁他的主人,成了被拿捏住了的那一位。讓主人的心情隨著他跌宕起伏,心潮澎拜,最後怎麼也不肯離他而去。
他是金絲雀,也是誘人犯罪的鴆鳥。
整整一段表演,宴疏同沒有表現出什麼雍容華貴,也沒有刻意表現奢靡的感覺。然後他的每一處,從頭髮絲到腳趾,都在和人說這裡已經糜爛到了極致,你留下,就也會變得和他一樣。
「卡!」女導演激動地喊了一聲。
如果說她剛剛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