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替他難過,小景亦達成所願了。」諸伏高明淡淡道,平靜的神色下是濃鬱的悲傷。
她不知道他這句話是在安慰她,還是在安慰自己,亦或者兩者都有。她只知道,她情願他們活著,能夠鮮活璀璨的笑著,也不想有什麼亦成所願。
她背過身抹去眼角不知何時溢位來的眼淚。她記得,曾經有人說過,成長,就是在不斷的得到和失去。
她太貪心了,只想得到不想失去。
時光總是匆然而又冷漠的,冷冰冰的把人們記憶裡最美好的東西碾碎,徒留悵惘的悲傷和回憶。
後面又陸陸續續的來了很多人,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大部分都是警視廳的同僚。佐藤美和子和宮本由美來了,高木涉也來了。他沒有想到那時候自己從伊達航的櫃子裡翻出來,指明要交給諸伏高明的檔案袋,裡面放著的居然會是對方弟弟的遺物。
佐藤美和子也沒有想到那個溫柔的學長就這樣不見了,那部破碎的手機應該是他送來的吧,她看向了站在旁邊垂著頭的降谷零。
靈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鬧,但很快又消弭下去了。
是赤井務武,還有赤井秀一和世良真純。
對於這位教自己彈貝斯的大哥哥,世良真純至今還記得對方那雙溫柔似水的眼睛,她之前一直以為對方是哥哥的朋友,儘管後來知道是自己誤會了,也堅持要來看看。
至於赤井秀一,認識他的人也不少,不說以前他天天來接真田夏下班的行為,讓多少刑警記住了他,就說後面,他詐屍出現在警視廳的時候,也是引起了一片轟動。
剛才的喧鬧就是因為他的到來而引起來的,很多人不明白為什麼fbi會來參加日本警察的葬禮,所以引起了些許的騷動。
赤井秀一!
降谷零捏緊了拳頭,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憤恨。
他怎麼還好意思出現在這裡!
他真的很想衝過去,把對方趕走,誰都有資格來見hiro,只有他沒有。
降谷零閉了一下,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調整好情緒了。
今天是hiro的回家的日子,不能被他毀了。
接下來降谷零徹底貫徹了剛剛給自己做的的心理暗示,完全無視了赤井秀一的存在。
祭拜完,赤井秀一走到諸伏高明面前,說道:「我很抱歉沒有阻止他。」
「赤井秀一,你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降谷零暴怒,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怒氣,揪住了他的領子。
「秀哥!」世良真純驚呼,對降谷零怒目而視。
「真純。」赤井秀一阻止了她。
松田陣平也制止了降谷零想要打人的舉動:「zero!」
「人生有死,修短命矣!」諸伏高明搖了搖頭,「這不怪你。」他看著赤井秀一的眼神和看其他人沒有什麼不同,即便真相如此殘忍,他也是一如往常的溫和包容。
「零!」真田夏的手溫柔的覆在他的手背上。
降谷零看到她眼底的擔憂,緩緩地鬆開了手。
「對不起!」再次對諸伏高明表達了歉意,大概是知道自己不受歡迎,他轉身準備離開。
真田夏看到赤井秀一離開的背影,咬了咬唇,立馬追了上去。
「赤井。」
赤井秀一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她:「你以前都是叫我秀一的。」
額……
聞言,她一下子忘記了自己想說的話,怔在原地。
身後,降谷零也追了上來,恰好聽見這句話,冷冷的看著他,攬著她的肩膀,宣誓主權。
「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說?」赤井秀一沒有理會降谷零的冷眼,溫柔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