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那你應該去找他才對。」
這話聽得二人心頭一沉,有時候一個人脫口而出的話常常代表了她的潛意識,在真田夏的潛意識裡面也許松田陣平才是最重要的。
她自己似乎也明白了什麼,不自在的掩飾了一下,看向旁邊的安室透:「你呢?」
「我來看自己的女朋友,還需要理由嗎?」安室透笑得一臉無害,說出來的話卻不像他本人那樣無害。
想起失憶前發生的事,真田夏心頭一哽,她就說不能輕易為美色所惑,顏控的毛病一定要改,這不報應就來了。
聲音裡透著一股微妙的心虛:「我記得自己還沒答應吧。」
「誒?」安室透被她這耍無賴的行為弄得一懵。
「嘖」沖矢昴嘲諷的一笑。
「好了,你們要的答案都有了,可以滾了嗎?」這些狗男人,多看一眼都嫌煩。
能說出滾這個字,看來是真的很生氣啊!
安室透和沖矢昴兩人對視,反應過來對方的身份後,對彼此目露嫌棄。
打發走了兩個狗男人,她又開始一個人四處瞎晃,不知怎麼的就走到了櫻花林。
此時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五月中旬,這時候的櫻花已經完全凋謝了,一個月不見,枝頭冒出的新芽不再是小不點的模樣了。影影綽綽的,透過林間昏暗的路燈,可以看見嫩綠色的葉片隨著晚風輕輕的搖曳。
不知道怎麼想的,也許是走累了,她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你好呀!」她對著枝頭的搖晃的綠葉打了聲招呼。
彷彿真的能通人性似的,長長的枝丫對著她搖擺了一下。
黑暗很容易將一個人的孤寂給無限放大。
她想起前世的自己,最喜歡一個人待在家裡,她喜歡那種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日子。每天睡到深夜的時候,看著窗外閃爍的五彩霓虹從來不會覺得孤單。
現在呢?
一個人的日子真是太難熬了。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在剛開始的那段日子,每次回到家裡都會下意識的說一句「我回來啦!」,直到聽見屋內空蕩蕩的迴響,才想起來,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搬離了原來的房子,她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才繼續習慣一個人的日子,但有一點卻是無論如何都改不了的,那就是摩天輪。
整整三年,她不敢去遊樂園,因為一看見摩天輪就會想起那個日子,這種情況在醫學上有個非常專業的學名,ptsd。
她沒有想過去治療這個毛病,總得留下點什麼東西吧。
可突然有這麼一天,告訴她,這些困住她的過往其實都是假的。
她沒辦法接受,那些一個人掙扎的日子就像個笑話,深陷其中的其實只有她自己。
「說什麼永遠不會離開我,會一直陪著我,都是假的,大騙子!」
有什麼東西從指縫間流了出來,滴落在地面上,淺淺的暈染開來。
松田陣平一個人走在河道邊,河岸對面的燈光倒映在水面上,斑斕多姿,但他卻沒有心情去欣賞這樣的美景。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根煙,叼在嘴裡,靠近了打火機,突然他想到了什麼,微微一頓。
因為真田夏不喜歡煙味,在三年前他就已經戒掉了這個習慣,只是在博多的時候壓力實在是太大了,慢慢的這個習慣就又撿了起來。
「當心得肺癌啊!」恍惚間,他看見少女氣勢洶洶的沖自己走了過來,一把抽掉他含在嘴裡的煙,「到時候我可沒心思照顧你。」
「好吧,」他有些不情願,「那要我戒菸總有些獎勵吧。」
「什麼獎勵?」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