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檢討,他面色悻悻的應了一聲,毛絨絨的捲毛蹭著她的脖子,悶聲悶氣道:「我知道了。」
真田夏被他蹭的有些發癢,用包的十分笨拙的手拍了拍他的頭頂算作安撫。有時候她真覺得他們的關係是不是反了,為什麼會比自己還愛撒嬌啊!
松田陣平在她頸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沿著白皙的肌膚最後落在她的唇角,藍色的眼睛閃爍著明亮的光彩。
「唔」這人,早知道就不安慰他了。
他一點一點的親吻著她的嘴唇,溫柔而虔誠。
真田夏睜著眼,看到青年緊閉的雙眼和顫動的睫羽,猶如蹁躚的蝴蝶。她從來沒有比這一刻更加清晰的認識到,眼前之人是如此深切的愛著自己,有那麼一瞬間的怦然心動。
時光的發酵,令記憶裡的那個少年變得成熟穩重、灑脫不羈,也令這份青梅竹馬的羈絆變得不再純粹。
她慢慢的閉上了眼,沉浸於這場靜默無言的愛語中。
……
親眼看著紗布和石膏被拆除,許久未見天日的雙手終於獲得自由,活動了兩下手指,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終於結束了,感動
「醫生,接下來還需要注意什麼嗎?」真田玲子問。
「大問題沒有什麼的,骨痂剛剛長好,還很脆弱,平日裡多注意一些,不要再出現骨折的情況了,不然後面就不好長了……」主治醫生細心的囑咐,走之前還玩笑似的的說了一句,「希望下次不要再見到真田警官了。」
總覺得是個好大的flag呢!
東京城還是一如往日般的車水馬龍,絡繹不絕的行人,川流不息的車輛,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些不適應,像是在山林居住久了的旅人,乍然間墜入喧囂的紅塵之中,充滿了某種不真實。
在想些什麼呢!
她猛地搖了搖頭,把這些莫名其妙的胡思亂想從大腦驅逐。
「怎麼了?」真田玲子注意到她的動作,關切的詢問。
「沒事,就是突然覺得自己脫離塵世好久了,有點感慨罷了。」
真田弦一郎也一直從後視鏡觀察她的神情,聽見她這麼說,無語了那麼一瞬。
還能有心思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看來是沒什麼問題了。
或許是正好趕上了上下班的時間,車子被堵在了馬路中央,刺耳的喇叭聲響個不停,路邊商廈的大螢幕播報在最新的新聞。
「天鵝探測器將會於……也是東京峰會……」
天鵝樣本艙啊!
事情都撞到一塊兒,還真是巧啊!
還不等她感慨結束,螢幕上的畫面接著一轉,劇烈的轟鳴,熾熱的火焰,短短几秒鐘,一座宏偉壯觀的大樓瞬間化作了一片廢墟。
「緊急插播一條新聞……峰會會場……發生爆炸……」
發生了爆炸?
驚訝的眨了一下眼。
是意外嗎?
峰會會場是什麼地方,做為各國會晤的場地,裡面的安保級別說是全國頂尖水平一點都不為過。這樣的地方不太可能會出現意外,但說是恐怖分子的陰謀,那為什麼不安排在會議正在進行的時候?
「……有大量警察人員傷亡……還在調查中……」
有人員傷亡?
她記得今天下午,警視廳要去峰會會場進行檢查,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許多。
在21歲到25歲的四年時間,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好不容易失而復得,她難道還要再一次失去他嗎?
陣平!!!
心口驀地一揪,她顫抖著手拿出了手機,越是著急越是容易出錯,她試了好幾次才成功解開了螢幕,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撥出了那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