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沉追上來8秒。
終於,來到了長賽段。
足足200公里的灰雀山山路,發車前,夏千沉氣急敗壞地坐在主駕駛。
頭盔不戴,通話器不連,就這麼扶著方向盤冷眼看著前擋玻璃。
鍾溯坐進來的時候覺得氣壓不對,想來是前兩個賽段給孩子憋屈狠了。
「你說吧,我聽著。」鍾溯說。
「為什麼,我夏千沉一生行善積德,超短道跑錯路這種事發生了兩遍,抽籤抽最強抽到兩個,最後一個站點明明是最熟的地方卻給我搞了兩個最不擅長的賽段。」夏千沉停下來緩了一口氣,深呼吸,絕望地說,「說實話,我跑錯賽道的時候,大概都能猜到娜娜當時是怎麼說我的。」
鍾溯實在好奇,「你……能猜到?她的說法挺刁鑽的。」
夏千沉冷哼著笑了一聲,「她大概是說我「腦子保護得太好,路線記不進去」。」
「呃……」鍾溯做了個吞嚥的動作,「你是怎麼知道……」
「因為當時我自己也是這麼想的。」夏千沉一腦門磕在了方向盤上,「媽的好氣。」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援,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七十九章
命運就算顛沛流離,命運就算……
ss3, 翻越灰雀山。
它是一條大家都知道會發生什麼的賽段,路線非常明朗,從山的這邊, 去到山的那邊。
200多公里, 翻越山頂,成百上千個回頭彎, 海拔、氣溫、濕度,加上秋末的a市陰晴不定, 灰雀山常出現「一片雲落一片雨」的現象。
無法預估的氣候, 海拔的落差, 只所以說賽季每個站點賽, 已經在難度上做到了平衡。
發車之前鍾溯還在望天, 夏千沉就問他,「你有沒有考慮過去氣象局打個工上幾天班,偷偷研究一下他們是怎麼預判天氣的。」
一段詭異的沉默之後,鍾溯說:「其實我去過。」
夏千沉:?
鍾溯解釋,「景燃的二伯, 在氣象局上班, 是個小領導, 帶我進去混過兩天,但人家都是儀器勘測。」
「呃……」夏千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那你有任何收穫嗎?」
「一定要說的話, 收穫了一個很小的太陽徽章。」
閒聊結束,上了發車線。
直到現在a市還是晴朗的,甚至連雲都沒有。看上去是非常適合開車翻山的一天, 能見度高, 風速低, 在太陽的烘烤下,山頂的土地應該會更硬一些,這讓他們今天這組硬拉力胎會有非常可觀的作用。
如果問一個職業賽車手,你更喜歡發車線還是終點線,多數車手都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有兩個原因,第一,他們更喜歡的是維修區出口的那條線;第二,其實透過了這個賽段的終點線,也就意味著來到了下個賽段的發車線。
就算是這一場比賽的終點線,也只是下一場比賽的發車線。
拉力賽車手永遠在路上。
「降溫了。」鍾溯說,「前50米右4緊接左2,左2後30米回頭彎。」
「為什麼我感覺有點要下雨了……」夏千沉快速抬眼看天,「那是烏雲嗎?」
「是的。」鍾溯說,「給油提速,趕在這一塊下雨之前衝到山頂。」
往往這個時候,車手都會莫名地有一種感覺,這種感覺非常具體——既然領航這麼說,那麼山頂肯定是晴的。
信任二字心中刻。
於是,夏千沉給油、進擋、提速,身後暗湧欲來的山雨如同追兵,這讓夏千沉很興奮。如果說謝爾比家族血管裡流淌的是麥芽威士忌,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