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白玉樓為什麼首飾最齊全的原因之一。
陸徵聽到小童的話,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攥緊,「典當?」
「是的……」小童縮了縮脖子,不明白素來隨和的人怎麼突然間變得有些可怕。
他驀然想起,這隻鳳血鐲是獨一無二的,而之前又被陸徵買走,可這才沒過多久就又重新回到白玉樓。
沒有哪個男子會佩戴這種手鐲,想來他應該是買去送人的,結果……
小童腦補了很多,許是同為男子,他多了些同情。
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陸徵平復心緒,問道:「可以給我查查是誰典當的嗎?」
按理來說這涉及客人隱私,不允許向外洩露,但陸徵不同,他不僅是白玉樓的老客人,而且這事也非同小可。
萬一是被賊人盜竊,然後轉手賣了呢。
小童跟掌櫃說明緣由,得到許可後,立馬去查典當鳳血鐲的人。
約莫過了一炷香,小童帶著結果回來:「陸公子,典當鳳血鐲的人名叫汪大林,是住在城郊的一位農戶。」
小九在回太師府的路上,又去街邊買了些東西。街上的積雪被清理乾淨,再加上今天沒有下雪,路上的行人也漸漸多起來,原本清冷的街道開始變得熱鬧。
與京城街上的繁華熱鬧不同,金鑾殿上一派壓抑。
趙齊懷頭戴冕旒,身穿龍袍,緊張的坐在龍椅上,他捏緊掌下的金扶手,說話明顯底氣不足。
「太師,唐愛卿方才說得有理,如今國泰民安,山河無恙,朕覺得製作火銃這件事可以暫且放一放。」
今日朝堂之上,各派又因為火銃一事爭吵不休,趙齊懷本是傀儡皇帝,登基的這些年來,一直倚仗謝鈺才坐穩這皇位。
他前些日子在御書房還同意製作火銃一事,可這才沒過多久就改變主意。
趙齊懷面對謝鈺時,膽子一直都很小,這是他這幾年來首次幹這種事。
謝鈺最近已經花了太多精力在這上面,他抬眸環顧金鑾殿內的朝臣,那些人都不敢與他對視,紛紛低著頭。
「陛下大概是龍椅坐久了,忘了什麼叫居安思危?」
趙齊懷被嚇得心裡一抖,他捏緊扶手,強裝淡定,笑道:「太師這話何意?」
「字面上的意思。」
趙齊懷臉色一白,他知道謝鈺這是惱了,也知道自己身為傀儡,沒有做到應盡的本分。
可不管怎麼說,他也是皇帝啊!
趙齊懷心裡藏有不甘,但轉眼想到昨天太后跟他說的話,他心裡有了鎮定劑,便沒那麼害怕謝鈺。
反正謝鈺也得意不了多久。
「太師慎言啊!」開口的是徵西大將軍林老,他是四朝元老,主帝派,朝堂之上唯一能與他比肩的人就只有死而復生的肖世安。
「林老身為四朝元老,許久不問外事,或許還不知道就在前不久,尤厥可汗派人暗中潛入京城,最後被我派人悉數誅殺。」
「當年,肖世安肖老將軍在淮曲擊退尤厥敵軍,這些年來對方雖照例進貢,但背地裡早已儲備兵馬糧草,準備再次攻打武朝一雪前恥。」
戶部尚書唐文清道:「太師怎麼就確定尤厥會進攻,難道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跟唐文清統一戰線的官員們紛紛應和,以謝鈺馬首是瞻的朝臣又立即反駁,金鑾殿上各派吵得不可開交。
下了朝,趙齊懷直接去鳳棲宮。
謝衿今天突然起了釣魚的興致,命宮人鑿開湖面上的冰塊,然後又投放了許多魚進去。
趙齊懷找來的時候,正巧撞見謝衿靠著椅子,拿著魚竿垂釣。
「太后。」
「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