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掰戚妄的手指,氣得不輕:「戚妄,你是不是有病?大晚上的發什麼瘋?!」
「怎麼?被老子說中,惱羞成怒了?」
「你簡直不可理喻!」趙念瞪他的眼神很兇,「我跟我哥哥清清白白,沒你想的那麼齷齪!」
什麼情人節送禮物?什麼結婚,簡直荒唐。
「我齷齪?」
「你不僅齷齪,還有病!」趙念在別人面前一直都是乖巧溫和的樣子,也只有在戚妄面前什麼情緒都敢流露。
她突然覺得委屈,尤其是現在戚妄下手不分輕重,捏得她下巴疼。
「我喜歡天文,然後我哥哥在國外找到珍貴資料寄給我,這明明就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你憑什麼誤會我?」
「還有,什麼叫我這幾天不主動找你?我明明就找過你,是你自己不理我,我承認,那天晚上是我口不擇言說了一些不太好的話,可我事後意識到自己錯了,我也向你道歉了,你呢?你是怎麼回的?你就只回了一個嗯,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
趙念噼裡啪啦說了一堆不帶喘氣,還越說越委屈,她從小生活在優渥的家庭,被家人捧在手心寵愛,根本沒受過這種委屈。
她氣得紅了眼,眼睛氤氳著霧氣,濕漉漉的,看起來委屈極了。
戚妄:「……」
他冷冽的語氣緩和不少,「你不高興,或者每次吵架都是我哄你,偶爾你就不能哄哄我嗎?」
戚妄從不知道原來喜歡一個姑娘會這麼麻煩,以他的性格和行事作風,讓他不痛快,哪怕掉一層皮也要對方完蛋。
但是面對趙念,他不能打,不能說特別重的話,甚至她不高興扇他耳光,他都只能受著,事後還要去哄她。
他長這麼大,還沒人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扇他巴掌,也沒有人值得他一遍遍不厭其煩去哄。
戚妄也希望偶爾有那麼一次,趙念能哄哄他,讓他覺得她其實並不嫌棄他。
趙念眼眶紅紅,「我沒哄你嗎?我跟你道歉,但凡你不那麼冷漠,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
「行,都是我的錯。」戚妄來找她算帳的氣焰早就消了。
「那你先跟我道歉。」
「……」
戚妄腦仁一跳,對上她濕漉漉的眼睛。
「要認真有誠意。」她說。
「……」
少年渾身一水兒黑,乾淨凜冽,他垂著眼皮盯她,在她的注視下,終於開了尊口。
他喉結滾動,「對不起。」
語氣和態度認認真真,沒有半點隨意。
趙念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接受,她仰頭看著戚妄,突然伸手去勾他的手指。
戚妄的身子微不可見一僵。
他默默的注視趙念,眼神黑黝黝的。
「戚妄,你沒有自作多情,之前的事我也有錯,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一碼歸一碼,戚妄能道歉,趙念也能哄他。
勾著自己手指的手纖細而溫暖,光滑細膩,彰顯著她從小有多養尊處優。
趙念很少主動,這也是為數不多的一次。
戚妄沉沉的盯著她,似乎在判斷她嘴裡說的話,又似乎被她的行為怔住。
「戚妄?」
趙念輕輕喊了聲,晃了晃他的手指。
少年回過神,斂了眸色,一把握住她的手,圈入掌心輕輕揉摁著。
他抬起另一隻手揩了下趙念濕漉漉的眼睛,眼淚沾著指腹,裹了層濕潤。
「別哭了。」
她被擦得眼尾泛紅,就這樣看著戚妄,眨了眨眼睛,「你不生氣了?」
「嗯。」
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