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這麼擼了兩分鐘之後——
「你摸夠沒有。」
紀何年老老實實回答:「沒有。」
等一下,是誰在說話?
紀何年瞪大了眼睛,擼狐狸的手微微顫抖:「狐兄,你剛剛是不是說話了。」
紀何年回憶了一下剛剛那個聲音,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他沒時間細細品味那個聲音好不好聽,現在也有點回憶不起來,只記得好像特別冷酷不耐煩……
這麼想著,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下意識地, 再次擼了兩把狐狸尾巴。
「啪!」
然後就被狐狸尾巴狠狠砸了一下,砸得他鼻樑都有點疼。紀何年眼前都冒星星了,在星星消失之前他想:這麼蓬鬆的尾巴,真有這麼大的威力嗎?
紀何年把懷裡的狐狸掐著兩隻前腿抱在面前,還沒來得及細看,眼前直接一黑。根據這個姿勢,紀何年猜測是狐狸把兩隻爪子按到他眼睛上了。
「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妖獸九尾嗎?」紀何年虔誠地問。
「別煩。」一道確實很不耐煩的男聲答他。
「好嘞。」紀何年答得飛快,然後閉上了嘴。
170
祁烈過來之後情況自然就沒有那麼棘手了。對於這種歪門邪道司陵自然是不如祁烈瞭解,前世祁烈跟寇家打交道也比司陵多。
這種八卦陣對他們來說都不難解決,讓司陵為難的地方是寇天操控了實驗樓裡的人,司陵不想讓他們受到傷害。
三人一狐開啟實驗室的門,狐狸受主人囑託安安靜靜趴在紀何年肩膀上。
司陵開的門。
他把門一開,身後兩人都沒看見外面是什麼模樣,只聽「砰」一聲門又被司陵狠狠甩上。
紀何年驚恐:「怎麼了?」
司陵眨眨眼:「喪屍圍城。」
僅僅過了這麼一會兒時間,這層樓真的堪比喪屍圍城,這個實驗樓估計也就這麼幾十號人了,齊刷刷站在門口。
紀何年嘆了口氣:「我室友還說今天要熬夜做實驗,說實話,比起擔心他的人身安全,更擔心他的實驗有沒有被破壞。畢竟就算他活著,實驗搞砸了,那他跟死了也沒什麼區別……」
司陵不是實驗人,不過身為面臨畢業的論文人也還是努力共情了一把,轉身看了一眼祁烈:「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們暫時失去意識?你來之前有一個撞牆撞暈了的。」
祁烈「嗯哼」一聲:「召喚獸?」
司陵一愣:「啊?」
祁烈:「拿我當召喚獸用?」
司陵心虛:「你聽見了啊。」
祁烈挑眉:「很難聽見嗎?」
171
祁烈手掌往面前的牆上一貼,那堵牆猛然變成類似透明的屏障,絲絲縷縷的力量傳遞出去,外頭的「喪屍們」擠在一起,突然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停住不動了。
司陵虛心請教:「這是什麼術法?」
祁烈答:「抽取他們的一魂一魄,肉體無法行動,即使受人操控妖力也需在我之上才能操控他們。」
司陵評價:「妖法。」
抽取活人的魂魄達到讓他們無法行動,這放在他們名門正派是要被打為禁術的。想到這裡,司陵又想,司陵家實在也稱不上是什麼名門正派,七百多年後的今天了,自己竟然還在下意識地自以為站在道德高點批判別人。
祁烈卻沒有對「妖法」二字有什麼不贊同。
司陵不再說話。
紀何年能看見被人操控的活人,卻看不見這堵透明的牆。他的思路還停留在為什麼司陵一個菜狗突然被打通了經脈一樣不但不怕鬼了,還混進祁烈這種等級的圈子裡,還跟鬼王顯然是在搞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