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哦。我這幾天偶爾想……」司陵說到這裡,沒再往下說。
「什麼?」祁烈問。
156
司陵這幾天偶爾想,他這一段時間都過得相當混亂,從遇見祁烈開始,尋求他的幫助成功開了天眼,追捕寇天,在學校裡遇到古曼童,想起自己的前世今生。
好像全無章法,混亂一片,冥冥之中有什麼讓他的生活一團糟似的。但又好像有什麼穿在其中,讓這些事情一一發生,讓他不得不、必然變成現在的自己。
「我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一定要成為天師,老爸經常跟我說,我是司陵家唯一的繼承人。我小時候並不排斥這件事,還覺得驕傲,後來……因為很多原因,越來越排斥這件事了,可惜司陵家到了這一代確實只剩下我一個人,我只有一個表姐,跟著我爸學了些看星象之類的皮毛而已。」
「哪怕那麼排斥,那天看見浮鬱山上暈倒一片的遊客,我還是會沒由來地,覺得變成這樣都怪我。他們來這座浮鬱山參拜,我必須得護他們周全。」
「當時還以為自己只是單純的偉大,竟然那麼有責任感那麼有犧牲精神,偉大到有點不合邏輯了。現在想想……原來如此。」
司陵三兩句話將自己身上的「偉大」說得一文不值,但這確實是他這幾天在想的。他想的東西很多,他究竟為什麼一定要成為現在這樣,就因為他是司陵浮鬱嗎?還是因為他有所謂的「正義感」、「責任心」,他分不清。
「怪不得狐狸總叫你司陵木頭。」祁烈突然笑著說。
司陵啞口無言:「這名字原來是他起的。」
祁烈往前走,路上人來人往的。才這個時間,匆忙趕去上晚自習的,有晚課的,出去玩或者剛從外面回來的應有盡有,一個穿著不像學生又相貌絕美的長髮男人背著個男生,引得大家或多或少都偏頭看兩人。
祁烈完全不在意:「兩世都在找意義,凡人活著是為了一個意義嗎?」
司陵想了想:「大概是吧,那你在這個世界上不需要意義嗎?」
祁烈卻笑了:「也需要吧,但我需要的比你簡單得多。」
司陵問他:「比如呢?」
祁烈卻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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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司陵送回宿舍之後祁烈沒再多留,不過也給他留了一袋那天留給司陵老爸的沉香。
寇天勢必不會善罷甘休的,他費盡心機復活過來,一心想要殺祁烈和司陵家的人報仇。之前他想先跟祁烈聯手,畢竟在寇天的記憶裡也只知道司陵浮鬱手刃祁烈,將其壓在山下幾百年。
沒想到祁烈竟然站在司陵家一邊,他瘋了不成。不過現在司陵家式微,他還是有機會的。
一袋沉香,裡頭只有十顆。
司陵半開玩笑,問沒事的時候可不可以點來召喚他,可以的話今晚睡前就點一顆,祁烈笑著答可以。
卻沒想到這袋沉香竟然真的這麼快就被用上了。
司陵回了宿舍之後用自己的電腦寫了一會兒論文,可能因為今天中午在宿舍睡過一覺,到了晚上也不覺得困。
紀何年最近在做實驗,經常在實驗室泡到凌晨,更有時候會直接通宵。今天是單純的等實驗資料,比較悠閒,跟司陵斷斷續續聊了一晚上。
臨近十二點半,他馬上到了要記錄下一次資料的時間,放下手機拿起本子,下一瞬間聽見實驗樓裡傳來一聲尖利悽慘的尖叫。
紀何年心裡猛地一跳,差點嚇出一身冷汗來。
我操啊!
好死不死,實驗室的燈竟然在這聲慘叫之後閃了一下。
不過紀何年用很快的速度冷靜下來,不太應該啊,雖然他志不在繼承家族事業,但還是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