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凌一聲嚶嚀,粗糙的揉搓讓他呼吸急促,「阿武……別……起床吧。」
戚武也怕這般下去又要到午時才能起床了,便低頭,隔著那鴛鴦,狠狠地哚了一口,便放開了他。
蘇凌白了他一眼連忙將衣服穿了。
戚武下了床將衣服穿了,便推開那門口,正待大步走出,忽然一張書信從門縫那裡落下了。戚武開啟一看,滿臉疑惑,他大字不識一個,便拿去給蘇凌,「這寫的是什麼?」
蘇凌呼吸一滯,好歹是掩下了臉上的慌亂,接過戚武手上的信件,慢慢開啟了來,一張泛黃的薄紙上寫了兩行字。
「紅塵多孽緣,此生兩茫茫。」
蘇凌抿了抿嘴,知道那人大抵是不會回來了。
這時候孫大嫂見著他們的門開了,便走進來與二人說到戚文戚德一大早便出發進京的事情,「說是京裡催的極了,再不早些,恐怕京裡頭那些大人怪罪。」
戚武自責道,「唉,也怪俺,定是要留他倆吃喜酒,這才這般匆忙了,這信上是道別的吧?」
蘇凌眼神閃爍,點了點頭,一邊不著痕跡地將信收到了袖子中去了。
等到戚武出去梳洗了,蘇凌才又從袖中拿出那封信,再看了看那兩行字,嘆了口氣,桌上的紅燭只剩下殘火,要熄不熄的,蘇凌將那黃紙對著那微弱的火苗點了,火光照著蘇凌那美麗的臉,一晃一晃的,直到那一團明火變成灰燼散落在地上,蘇凌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過去吧,讓這荒謬的一切都過去吧。
蘇凌站了許久,最終踏著那一團灰燼向陽光明媚的院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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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駒過隙,夏盡秋至。
秋風蕭瑟,黃葉片片飄落,世間一片蕭索。
晚秋時節,空氣裡已經可以聞到些冰涼的氣息,彷彿寒冬便在眼前。
一陣冷風吹過,蘇凌不禁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他的肚子已經很大了,蘇凌又是很生的瘦弱,看上去極不相稱,很是辛苦。
他站在院門口,眼巴巴地朝著遠處瞧著,可是那蕭索的盡頭,沒有半個人影。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身後孫大嫂拿著一件披風便將他披上了。
「別等了,阿武這會兒沒回來,便是明日了。」
蘇凌點點頭,在孫大嫂的攙扶下扶著腰回了院子。
戚武與幾位村裡的主事一起文州勘探當地的作物,據說那處水土與湖石村並無二異,亦是一以產物富饒聞名的地方,這一年以來,大家集思廣益,不願只單單種著那水靈芝過活,也想著引進幾種適合湖石村水土的農作物,好讓大家的心可以更加安定一點。
戚武這一去便是八日,原本說著七天就回來了,可蘇凌仍舊是沒有看見戚武的身影。
蘇凌心內又是酸楚又是想念,肚子的寶寶又折騰得很,再過三月便要生產了,蘇凌心裡有著不安與期待,因著思念與辛苦,蘇凌這幾日以來瘦了一大圈,可把孫大嫂急的,更是費了諸般心思給他做東西吃。
「待會兒阿武回來怪俺沒把你照顧好了!」
蘇凌只好將眼前這一碗豬骨山藥湯給慢慢喝了,正吹著那熱氣,門口一陣敲門聲,蘇凌大喜,將那碗遞給孫大嫂便匆匆向門口走去了。
將門口一開,一位中年書生模樣的人站在門口,蘇凌驚訝至極,「陳……」
看見孫大嫂也在身後上來了,蘇凌硬生生吞下了那個斐字。
大半年沒見著他了,披了蘇煥之皮囊的陳斐好像是瘦了一大圈。
此刻,陳斐更是驚訝地盯著他的大肚子。
蘇凌這段時間以來,已經與以前的過完達到了和解,此刻看見陳斐的到來,只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