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王能屈能伸,橫豎他要的是有塊地盤自保,至於地盤什麼樣,他不由苦笑:江南他的確佔不住。
不過在撤兵繼續南下之前,他忽然想起駙馬成道遠的家人還在江南,便派心腹帶人過去把成家一鍋端了來。
可惜禮王的人去得晚了,成家早早人去樓空。
接到回報,禮王略有些遺憾,卻也無可奈何:若無成道遠「橫空出世」他可以徐徐圖之,直到讓熙和帝與他的兩個兒子都斷子絕孫。
只不過理智告訴他,沒有成道遠也依舊有人收集編纂的醫書,他的秘藥遲早也有人破解……
只能說天時不在他身上。
話說禮王帶兵轉頭南下,太子接報後便果斷下令追擊,因為鄉試臨近,太子不讓容道遠和南瑾平夫妻倆再跟著,而是讓他們在府城安心備考。
順便一提,禮王自始至終也沒能染指位於江南北部的府城。至於提早接走成家人的,自然是府城地頭蛇之一溫老爺。
這回學政不再是舅舅,容道遠「隨便考考」,就考了個第三。
大晉鄉試放榜後還會把排名靠前計程車子考卷一併張貼出來,所以容道遠這個駙馬身份沒有引起異議。
讀書人嘛,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而容道遠剛帶著南瑾平參加完鹿鳴宴,回家就見到了一臉菜色,風塵僕僕的太子心腹大太監。
這位素來和聲細語的大太監都快哭了,「駙馬爺,您快去瞧瞧吧,太子殿下……不太好……」
大晉最南方的自然條件與容道遠老家的那邊的東南亞,因此在太子揮師南下追擊禮王之前,他抽空做了不少防治瘧疾和霍亂的藥丸。
聽大太監敘述,太子得的是霍亂而非瘧疾——光吃藥丸真遭不住。
即使在現代,霍亂沒能得到及時治療,依舊是能要人命的。
容道遠清楚嚴重性,跟成家人和溫老爺打了聲招呼,連行李都沒怎麼收拾,卻緊急訂購了幾車藥材,便和南瑾平一起跟著大太監走了。
他倆都能騎馬,一路狂奔不停歇,趕到太子身邊的時候……幸好來得及,太子只是輕度脫水,而安王世子情況比太子要更嚴重一些。
輪體質,一個安王世子能頂倆太子,還有點富餘。
於是容道遠和南瑾平默契地看向正掩面垂淚的王玲瓏:霍亂怎麼治療,穿書女不一定清楚,但怎麼傳播,這麼穿書女應該門兒清。
然而女主和男主相愛相殺,沒到最後一刻,容道遠和南瑾平都是不想多管閒事的。
容道遠看過太子以及一眾病得起不了身計程車卒們,便在營帳之間支起大鍋,現場熬藥。
容道遠出手,大多數人藥到病除。
太子也肉眼可見一天比一天精神,五天後他就能自行下床四處走動。
安王世子也好轉了一些,卻依舊纏綿病榻,起不來身。
王玲瓏隔三差五來看望一次,小夫妻倆卻經常不歡而散。
這天在太子的大帳前分發完湯藥,容道遠說,「太子此番損了元氣,而安王世子虧損得更多。」
南瑾平也心生感慨,「之前的男主不管怎麼一言難盡,最後時刻哪怕輸也輸得轟轟烈烈,這位……弄巧成拙,後半生都要病病歪歪,實在諷刺。」
他倆正嘀嘀咕咕,王玲瓏扶著內侍的手,帶著個垂頭的男子,款款而來。
容道遠和南瑾平第一時間認出了王玲瓏帶來的那位:這不是男三溫大嗎?
王玲瓏自然記得他倆認得溫大,便毫不避諱道,「他知道禮王藏身之處!」說著,對溫大柔柔一笑。
溫大適時抬起頭,先微笑回應王玲瓏,旋即跟容道遠南瑾平打招呼,「久違了。」
話說禮王藏身之處,若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