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道遠環視全場後看向縮在角落的內侍, 「你去請太醫來。皇帝再是昏君暴君,咱們也得聽聽他的遺言。」又指向腳邊人事不省身下淌血的太子, 「這位終究罪不至死。」最後看向隨時都要昏過去的二皇子, 「我保證你們父子團圓, 一路一起走, 如何?」
二皇子有氣無力道:「可以。」說完便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話說乾清宮外喊殺聲斷斷續續,容道遠也知道不指派幾個護衛, 小太監跑不出去。
於是他對手持長劍彎刀卻面上茫然的禁軍說道:「跟我來。勝負已分, 何必再無端造孽。」又囑咐南大人, 趙大舅,以及情況不錯的宗令和內閣次輔看著點。
不管是圍在皇帝身邊, 還是堵著乾清宮大門的禁軍都願意暫時聽命於他:這群被皇帝新近調入京城的禁軍們遵從皇帝的命令, 對宗親和世家舉起屠刀, 此時皇帝完了,他們如果不趕緊投靠一個大腿,也就跟皇帝和太子一樣,沒有什麼「以後」了。
他們不需要多費神,就確定了容道遠是他們唯一的選擇——容道遠太能打,能理解他們的處境,還對在場所有宗親世家都有救命之恩。
南大人和趙大舅眼睜睜看著容道遠一呼百應……所有禁軍都聽命於他,相視而笑,笑容滿是欣慰。
就算容道遠能使喚得動全部新近調集過來的禁軍,那才幾萬人?遠遠不到讓這二位視作威脅的地步。
現在有容道遠鎮住這些禁軍,他們的人身安全得到了保障。
尤其是南大人,他看未來女婿真是越來越順眼。
話說容道遠帶著數百禁軍走出乾清宮大門,禁軍指揮官和東宮左衛率默契令傳令官鳴金,暫且休戰。
眼見兩方兵士迅速分開,隔開約五六十尺,騎在馬上的東宮左衛率才問,「怎麼回事?你怎麼跟著禁軍一起出來,太子呢?」
容道遠身邊禁軍們想起太子現狀,齊齊低下了頭。
看得另一位禁軍統領滿臉狐疑,卻聰明地什麼都沒問。
容道遠則抬起頭望著自己名義上的上司東宮左衛率,「皇帝與太子兩敗俱傷。」
東宮左衛率登時就怒火上湧,「你為什麼不去給太子分憂!」他攥緊手中長劍,一扯韁繩,驅使戰馬賓士而來。
東宮左衛率的羨慕嫉妒恨不僅溢於言表,惡意幾能凝成實質。
容道遠早猜到這貨會趁著他手無寸鐵的機會借題發揮,於是他從身邊禁軍小哥手裡奪過長劍,雙手握持,「看來我得動真功夫了。」言畢,用這具身體能使用的全部力量加持他本人的戰鬥機巧,衝著疾衝過來的東宮左衛率橫掃了過來。
眾人先看到一道白光,緊接著便是刺眼的紅,東宮左衛率高高飛起種種落地,而他的馬……瞬間就沒了。
容道遠把卷了刃的長劍還給一臉呆滯的禁軍小哥,「勝負已分。皇帝捱了二皇子一箭,太子吃了皇帝一劍,父子三人眼見著要一同歸去了。」他再次重複,「差不多得了。」
乾清宮之前大片空地上的數千人齊齊懵逼:啥?這都是啥?我怎麼聽不太明白了?
只是他們不懂且大受震撼,卻不會懷疑容道遠在「假傳聖旨」。
這個時候接到探子來報的內大臣帶著一眾大內侍衛「剛好」現身。
三方勢力互相牽制,這可徹底打不起來了。
容道遠也看笑了:瞧瞧這齣場時機!大內侍衛快被世家把持了。他蠻能理解皇帝為什麼孤注一擲,想要把世家一鍋端,只是不理解皇帝解決辦法的手段。
然後他轉身回乾清宮了。
乾清宮宮女內侍多是輕傷,因此他回到皇帝剛剛「三堂會審」的大堂之中,並無大礙的宗親世家家主還有高官們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臉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