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斷腿的薛九郎被東宮侍衛抬進營地,見到太子和顧瀟瀟直接鬆了口氣,「原來是您二位……若是二皇子,我不知該怎麼辦了。」
他背後的薛家是穩穩的一流世家,二皇子別出心裁放豬報復太子他也是聽說了的,但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二皇子能這麼瘋!
在太醫給他正骨包紮時,他疼得落淚,腦子依舊清醒,「二皇子是破罐破摔了?!王太醫哄他服下忘憂丹,他就什麼都不用留戀了?!」
他聽說了二皇子準備用發狂的野豬對付太子,哪裡想到野豬們居然見人就撞,還緊追不捨!若非侍衛們幫他斷後解圍,他不會只摔斷一條腿。
顧瀟瀟不知道薛九郎在想什麼,只記得薛九郎上輩子官至一品尚書,此時就想上前哄一鬨刷個眼熟,於是她自然而然地挽住太子手臂,「二皇子若是講道理,太子也不會一心在這兒避風頭。」
太子也很樂意示弱,更樂意展示自己在苦中作樂,「二哥的豬一樣不講道理。」
薛九郎一怔,一手抹汗一手擦淚,「甚是有理!」他又端詳了會兒並肩而立的太子和顧瀟瀟,「有傳言說,二皇子吃了忘憂丹,委屈得不得了,就跟陛下……撒潑說非娶顧家姑娘和南家姑娘不可。二皇子對付殿下您,真不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這話可真不客氣。
太子很清楚自己在代二哥甚至是父皇受過,於是他苦笑說,「顧家和南家的嫡女如何能為妾?父皇又怎能讓二哥停妻再娶?他只是一時激憤,見不得別人好。」說著他看向顧瀟瀟,「我眼裡只有瀟瀟一個。」
問清太子態度,薛九郎也不言語了。
等他喝了熱茶,徹底緩過勁兒來,他的侍衛們也終於趕來和他匯合……侍衛們狼狽不已,幾乎人人帶傷。
若說薛九郎之前還是猜測,現在就是篤定皇帝也不懷好意。
他此時此刻只想罵一句:父子倆都他孃的是瘋子!
過了一會兒又有相熟的世家子陸續來到營地「避難」,
薛九郎與同病相憐的同伴們聊過幾句後,再看向脾氣溫和的太子,以及站在太子身邊低眉順眼的顧瀟瀟,頓時有了主意:實在不行,咱們想辦法換個皇帝吧。
與此同時,容道遠他們在宰了十幾頭闖入的野豬後,也接納了六位「逃命」而來的世家子弟以及他們的侍衛。
一下子多了一百多人,他終於可以分出精兵守衛和巡邏,剩下的幾十人一起「砌牆」:讓人砍下樹枝搭建組裝簡易柵欄,圍出一個相對安全的小營地來——在容道遠接連出鞭救人之後,他就順理成章地成為這個臨時小營地的「山大王」。
將近兩個時辰過去,柵欄有了雛形,籠中野豬依舊沒消停,而綁在欄杆上的大內侍衛卻睡著了好幾天。
要知道野豬習性是晝伏夜出,所以夜裡才是真正的考驗,度過這一夜到了第二天白天,皇帝就很難再裝聾作啞,必須派出他帶來的五萬禁軍高效地處理圍場中橫行的野豬。
因為圍場只能做到相對封閉,如今意識到情況不對的世家子們肯定已經派出心腹回家送信,這些信使但凡有一個順利傳出訊息,皇帝就不可能再按兵不動,因為拿到訊息立時帶著死士侍衛前來接回子侄,確切的說是救援自己子侄的世家家主們可沒那麼好說話。
皇帝開始暗搓搓地算計世家們,而這種算計也的確讓世家很難受,但和前來接回子侄的世家家主們直接翻臉,他還沒有這個底氣。
眾人精誠合作之下,傍晚時分這個小營便順利「合攏」。
有了圍牆,哪怕只是用樹枝趕製的薄薄圍牆,也足以讓眾人心神大定。
當太陽徹底落山,小小的營地裡燃起了兩處篝火,不過大家守著篝火吃完一頓熱乎乎的晚餐後,先後發現籠子裡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