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道遠自然接話說:「憑她如今的人手,對付二皇子沒什麼希望,但教訓一下顧瀟瀟大概沒什麼問題。我這就給南家姑娘寫信提醒。」
霍大哥饒有興趣地一挑眉,「我猜……南家表妹想要的信一定不是這種。」
容道遠笑道:「我有自知之明。人家姑娘就是圖個新鮮。」姑娘對他一見鍾情,還是單純感興趣,他一眼就能分辨個差不離。
霍大哥搖了搖頭,只覺得五弟太看低自己,「你也忒妄自菲薄。」
有二皇子和太子襯託,五弟……品行實在難能可貴。如果五弟和表妹都有意,他再幫著說項,這門婚事八成能成。不過五弟如今肯定是無心婚事,滿腦子想的是不管二皇子還是太子,總得弄下去一個……就跟他一樣。
於是霍大哥嘆了口氣說:「如今形勢未明,等等也好。」
容道遠攬住便宜大哥的肩膀,「你是我哥,成婚也是你在我前面。」
哥倆默契地轉換話題,在馬車上便商量好先看尤氏怎麼對付顧瀟瀟,再……看菜吃飯,量體裁衣。
很快,被親爹提醒過最近儘量待在家裡的南瑾平收到了一直盼望,來自霍五郎的書信。
信上面一句廢話沒有,就是單純告知她最近一定小心,尤氏正伺機報復。
其實南瑾平早有預感,但看完這封寥寥數語總共三百來字的簡訊,她可以斷定霍五郎對她並無「非分之想」。
她欣慰於自己沒看錯人,便揣著這封信去找她爹孃了。
南家夫婦讓女兒在家避避風頭,主要是擔心二皇子心血來潮「不講究」,來上一出……巧取豪奪。
即使落到最差的結果,女兒不幸吃虧,他們也有底氣拒絕這門婚事,且有能力徹底毀掉二皇子,但女兒名聲和人生都會因此受損……在二皇子沒出招之前是能避則避,倒不是他們真怕了二皇子這個人。
南瑾平來得很是時候,夫妻倆正在商量如何教訓一下二皇子——即使他倆已經知道哄騙二皇子前來求娶的罪魁禍首正是太子。
把女兒摟在懷裡,南夫人直言道,「二皇子許是想事成之後封賞有功之臣,架勢擺得足足的,咱們找機會到皇帝面前參他一本?」
南大人道:「難。二皇子光動嘴沒行動,咱們找皇帝討說法反倒顯得咱們斤斤計較。我算看出來了,皇帝嫌棄自己兒子可以,若是咱們說他兒子一句不好,他立時要護犢子。」
南瑾平忽地抬頭,「若是二皇子有了行動呢?」說著她便從袖袋中把信箋取了出來。
南大人接過來匆匆掃了一眼,就把只寫了兩張箋紙的簡訊交給妻子,「這可真是……」
南夫人同樣快速看完,「瞌睡了有人送枕頭……倒是個貼心的孩子,這字真沒少下功夫。」
南瑾平抿嘴一笑,靠在娘親懷裡,扯著爹爹的手說,「咱們都小瞧尤氏了哦,能讓二皇子這兩年越發自負,她肯定有點門道。」
尤家也是世家。
因為通敵大案真正倒臺的尤家只是尤家這個大家族的嫡支,尤家十餘房族人不能說毫無影響,但在老家照樣過日子。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說的便是這些世家大族。
尤氏能使喚她家早年重金豢養的門客和死士屬實不咋稀奇,只是這些尤家門客死士居然能毫不猶豫對顧瀟瀟和南瑾平出手,南家夫婦不是不信,只是多少有點驚訝和好奇。
南瑾平抿嘴一笑,「顧瀟瀟隔三差五就要和太子私會,她倆卿卿我我都不怎麼瞞著人了,正好請她試試尤氏的成色,尤氏做下的事情等於二皇子做下的。」頓了頓她轉身埋在娘親懷裡,「其實我想親身……引蛇出洞。」
南夫人拍了下女兒後背,「胡鬧,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南瑾平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