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一聲長嘆,重重的拍了一把龍椅:「這一次,朕倒是要看看,這能還原真相,替亡者說話,連大仵作贊其高度無人能及的金舒,朝中哪個男兒,有本事能替代她!」
那夜之後,一連三日,李錦都沒有在出現在宮中。
他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依舊奔波在六扇門和京兆府之間。
太子的近衛連水,一連跟了很多天,都沒能發現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
那個紈絝的靖王,彷彿將金舒的事情已經拋之腦後,整日沉浸在京兆府那些家長裡短的瑣碎案子裡,不能自拔。
但這三日,大理寺要提審金舒,幾乎日日都在上摺子。
「那大理寺少卿趙承平,還有平陽王兩個人,日日都在吼。」花白頭髮的許為友,端著一盞茶,「他大理寺就跟沒見過案子一樣,非要搶。說什麼那金舒官居五品,按律令當屬大理寺管轄的範圍。」
「平陽王更是莫名其妙,不在他府裡安安心心養他那群破鴿子,跑到朝堂上湊熱鬧,還跟趙承平吵成一團,一個要先審,一個說審都是浪費時間,不如直接斬了算了。」許為友深吸一口氣,「被他們這麼一攪和,搞的刑部反而被動起來了,說什麼都不對頭。」
太子李景一邊吹著茶盞中的浮沫,一邊話音淡淡:「平陽王那個養鴿子的……」他冷哼一聲,「避世多年,如今冒出來攪局定有蹊蹺。」
他思量片刻,忽而問到:「他那身染重病的兒子呢?」
許為友搖頭:「說是病入膏肓,奄奄一息,躺在床上幾年都沒下來過了。」
太子睨著茶盞的水面,瞧著已經入夜的天色,斬釘截鐵的說:「走,去看看他那快死了的獨苗世子。」
第235章 石頭心腸,捂不熱的
讓平陽王幫忙,一連鬧了三天,李錦終於調虎離山,找到了個機會,一身黑衣,潛入了東宮。
碩大的東宮裡,能讓李錦覺得棘手的人,僅有太子身旁的近衛連水一人。
索性太子武藝平平,除了身在東宮的時候,其餘時間必將連水帶在身旁。
李錦挎著一隻小籠子,壓低身子,小心謹慎的走在屋簷上。
尋了半柱香的時間,才瞧見獨自一人坐在窗邊的金舒。
與往昔不同,金舒一身女子襦裙,長發由一隻素釵挽在腦後。
點著一支燭,手裡一隻筆,倚在榻上桌邊,專注的寫著什麼東西。
「我日日在外提心弔膽,生怕太子對你用刑,沒想到,你還能徹夜與他長談,連舒兒這般稱呼都能讓他喚出口了。」
金舒一滯,提筆的手猛然頓在了空中。
「別停。」坐在房樑上的李錦,淡淡的說,「看到對面閣樓裡的侍女了麼?」他頓了頓,「再過一會兒,她才會離開。」
窗邊,金舒搖了搖頭,小聲說:「不會走的,她夜夜都在那裡盯著。」
李錦輕笑一聲:「拭目以待。」而後話鋒一轉,「金先生與我相識一年,也沒能徹夜暢談一回,與太子見了幾面就相談甚歡,先生看人的眼光真差。」
金舒蹙眉:「王爺半夜三更,連宮牆都翻了,就為了來同我爭執這一夜暢談?」
她咂嘴,手裡的字一筆寫歪,顯得不那麼好看。
她乾脆拿了一張新的放在面前,隨手寫一些沒有意義的字。
可李錦像是繞不過去了一樣,揪著這件事不放:「不僅一夜暢談,他還喚你舒兒。」
金舒的雙唇抿成一條直線,內心將頭頂上這個莫名其妙的王爺,和那個胡說八道的太子,逼逼賴賴的吐槽了一遍:「太子只是為了套話而已,王爺都不知我那晚同這個話裡有話,話裡藏話的人,聊的有多辛苦。」
「不知。」李錦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