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側顏,讓周正心頭一緊,他都已經記不得,上次見到這樣的笑容有多久遠了。
但轉念一想,也能理解。
畢竟今年的中秋,有個特殊的人,會來赴王爺的六年之約。
與王爺一同長大,出生入死的蕭家少將軍,從邊關回來了。
六年前叛亂一案,行宮外到底發生了什麼,行宮內又是怎樣的局面,李錦身旁信得過的人裡,唯有他一人知曉全貌。
這般想著,周正便覺心中有一團火焰燃了起來,腰桿筆挺的站在那,注視著那個蟄伏六年的王爺。
今天這日子,確實值得高調,值得王爺高興。
金絲繡線在陽光下襯出一抹光輝,將李錦本就玉樹臨風的身形,襯託的更是英俊挺拔。
他兩手理了一下衣襟,那從容淡定的氣場撲面而來,好一個「公子世無雙」。
瞧著銅鏡中的自己,李錦一聲輕笑。
他想好了,等收了禮,他也要送她一個天大的回禮。
從了,女扮男裝這事情既往不咎,不從……
他微微眯眼,他要讓金舒的字典裡,摳掉不從這兩個字。
只是……事情的走向和李錦想的稍微有點出入……
陽光下,金舒瞧著將「金子」穿在身上的李錦,微微蹙眉:「王爺今日不是說要去見少將軍麼?怎麼穿的像是……」
她頓了頓,將「像是選美一樣」生生憋回了肚子裡。
李錦搖著扇子的手微微一滯,垂眸,睨了一眼身後的周正,淡淡的說:「備車,去將軍府。」
周正拱手應「是」,轉身離開。
這四方的門主院內,銀杏金黃,楓葉正紅,與灰牆黑瓦映襯著,好似人在畫中。
待周正離開後,李錦瞧著金舒,那溫文爾雅,清新俊逸的面頰上,笑容璀璨的能與天上的太陽肩並肩。
「沈文和白羽都去盯著裴義德了,這院子現在僅有你我二人。」李錦上前一步,俯身笑起。
他言罷,又上前一步,「先生有什麼要事,現在可以說。」
若說方才是太陽,那現在這距離,瞧著就有一股佛光普照的意味了。
金舒不解:「啊?」她五官擰成問號,瞧著李錦的樣子,莫名其妙的搖頭,「沒事啊,屬下沒事啊。」
沒事?
李錦挑眉歪頭,瞧著她的眉眼中的疑惑,琢磨著是不是自己暗示的還不夠。
半晌,他笑言:「今日中秋。」
那一瞬,金舒恍然大悟,後退一步,拱手,一本正經的行禮:「中秋佳節,願王爺平安順遂,福美萬年。」
悟是悟了,就是沒跟李錦悟到同一個位面去。
李錦一滯,眉頭微簇,站在那等了片刻。半晌,涼唇一掀:「沒了?」
金舒抬頭,詫異的詢:「還、還要說什麼?」
還要說什麼?
此刻,李錦面頰上的笑意散了一半:「金先生就只有這一句話?」
這問題問的金舒一臉迷茫。
見狀,李錦眼角突突直跳。
好你個金舒,真有你的。
他站在那,鼻腔裡長長的出一口氣,抿著嘴說:「你跟我來。」
他不急,反正中秋有一整日的時間,要比沉得住氣,沒有人比他李錦更強。
說完,他抬手拍了一把李錦的肩頭,邁著大步就往門口的方向走。
路上還不忘記有意無意的問一句:「給祝大人的回禮送了麼?」
他側顏,餘光睨著金舒的面頰。
見她搖了搖頭後,至於她怎麼回答的,都不重要了。
「王爺近日有見到嚴大人麼?」金舒問。
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