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生咬著煙站在樓梯口一晃一晃,拿著打火機正準備點火,眼睛驟然一亮,從視窗掏出一碗烏漆麻黑的藥飛奔過來。
「許先生。」
他溫柔道:「該吃藥了。」
頗有一種「大郎喝藥」的感覺。
許清掀開衣服:「我繃帶裂了。」
「走,」陳醫生立馬把藥往垃圾桶一扔,「去我辦公室,我給你包紮。」
「我也跟著一起去!」
白秋舉手,好奇道:「我還沒見過包紮傷口呢。」
嘖。
陳醫生微微搖了搖頭。
果然。
有錢人都是沒有心的。
人家為了他受這麼重的傷,天天給人家打針不讓清醒不說,現在傷口裂開了,一點都不關心,還跟玩一樣。
這麼想著。
陳醫生的心裡一點同情都沒有。
拿錢辦事。
他「呸」的一口吐掉煙。
「走。」
邊走,他邊想怎麼才能把繃帶綁出花活,逗小少爺開心一下——萬一白秋開心,白錦也跟著心情好,就給他漲工資了呢。
又回到熟悉的地方。
白秋乖乖坐下,看著陳醫生給許清拆繃帶,醫生臉上始終帶著微笑,盯住他兩句多注意少碰水,拿起一旁的酒精給他消毒。
「啊!」
許清痛的跳腳。
半瓶酒精都撒傷口上了。
醫生非常歉意:「不好意思,白家太健康了,我太久沒替人看過傷,手有點抖。」
許清勉強擠出一個笑:「沒事。」
陳醫生哼著歌,繃帶繞了好幾圈,繞完,他非常少女心的打了個蝴蝶結:「我還會用剪向日葵,小少爺想不想看。」
「想!」
白秋雙眼亮晶晶的。
醫生繃帶纏的很緊,他不顧許清的意願,用剪刀在繃帶上剪來剪去,冰涼的鐵器貼在肚皮上,許清精神緊繃,生怕一個不小心一刀捅了進去。
所幸,無事發生。
「哇。」
白秋配合的眨眼,讚嘆:「好像呀。」
一點都不像。
陳醫生的向日葵剪的連花影都看不出來。
像是一個大巴掌。
「也就一般般吧。」
少年的誇讚令醫生極其受用。
他起身,神色忽然變嚴肅:「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出去一下,我有些身體上的事情想和您說。」
「有。」
白秋點了點頭。
醫生順手鎖了門,目光凝重。
少年也忐忑起來。
這個態度……他不會得了什麼絕症吧。
要是真得了絕症,他的遺產留給……
白秋仔細想了好一會,更難過了。
他好像沒有遺產。
「許清的繃帶有明顯拆卸痕跡。」
陳醫生湊到他耳邊,小聲道。
「?」
白秋疑惑抬頭。
原來不是說他。
心放下了。
陳醫生下意識的掏出煙,叼在口裡:「傷口也並非是正常撕裂,像是鈍器人為,看樣子應該是他自己劃傷的。」
「嗯。」
白秋平靜的點了點頭:「謝謝醫生。」
陳醫生沒忍住:「你……不覺得驚訝?」
「還好。」
少年撓了撓頭,笑容憨厚:「我昨天是跟他一起睡的,我看著他自己撕了自己傷口,不過這對他來說應該不算什麼,我就沒管。」
「畢竟。」
他放輕聲音:「他連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