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宿舍已經關門了。」
鄒塵垂眸:「那我送您回家。」
白秋:「……」
少年沉默一瞬,臉頰越發暈紅,他小聲道:「我喝醉了。」
「?」
男人眼帶不解。
明明方才還在極力否認。
「我哥看到了會罵我的,不回家好不好嘛。」
白秋伸手輕輕扯了扯男人衣角,拉長聲音:「我想住哥哥家裡。」
鄒塵眼底隱藏的笑意徹底消失。
他的家。
「不太方便。」
男人想起破舊凌亂的出租屋,抿唇拒絕:「我帶您開間酒店。」
鄒塵微微低頭。
男人不想讓少年看到那般狼狽的地方。
或許他應該買一套房子了。
一套真正屬於他的家。
試著去脫離過去。
不太方便。
少年的笑容微微泛冷,扯著男人衣角的左手下意識的攥緊。
原書中,許清可以住進去。
他不可以。
少年臉上的冷意一閃而過,又恢復迷茫,他聲音壓的很軟,帶著委屈:「好吧,不過,我要哥哥陪著我。」
「嗯。」
鄒塵答應:「我陪著你。」
少年仰起臉笑了一下,乖乖的跟著他。
男人牽起少年的手,走到調酒師面前。
躲在旁邊看熱鬧的調酒師嚇了一跳,他忍不住乾笑了兩聲:「哈哈哈,鄒,鄒,鄒秘,您過來了啊。」
這不是廢話嗎!
調酒師暗中「啐」了一口自己,又不知道現在這種情況說什麼合適。
「哈,哈哈哈可真巧啊。」
調酒師尷尬的腳趾蜷縮,開始胡言亂語。
他在心裡面默默祈禱,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
千萬不要扣他工資,把這件事算他頭上。
把過錯歸給別人,是資本家一貫的套路了。
上次一個小男生在酒吧被欺負,他冷眼相看,結果被沈長清扣了兩個月的工資,誰知道那個小男孩是沈長清的人啊。
調酒師咬牙。
這酒吧什麼性質沈長清又不是不知道,這也能怪到他頭上?!
萬惡的有錢人!
「嗯。」
鄒塵微微點頭,淡淡的道:「把那個男人的資料發給我。」
「好。」
調酒師鬆了一口氣。
不是扣錢。
「你幹多久了?」
鄒塵突然問道。
「!」
「三、三年了。」
調酒師欲哭無淚,不會是要辭了他吧。
真是天降橫禍。
「該漲工資了,資料的事就麻煩你了。」
男人微微點頭。
「啊……啊?不麻煩!不麻煩!」
調酒師受寵若驚的瞪大眼睛,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他無措的注視著鄒塵扶著少年遠去,激動的差點蹦起來。
終於漲錢了。
鄒塵不應該被叫鄒閻王。
相比沈長清,他簡直就是菩薩!
「……」
男人不知他因此換了外號。
他扶著少年到前臺開房,坐電梯,刷卡開啟房間的門禁。
自始至終,少年乖巧至極的牽著他,不願鬆手。
汗漬浸的雙手有些濕潤。
男人左手牽著他,右手虛虛扶住少年,怕他不小心磕碰到頭。
白秋很輕。
輕的像是沒有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