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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衡兒啊,很聽話,會替你替他父親替汀潯,殺了那些慾望纏身卻又碌碌無為之人。”李安宜說得冠冕堂皇,像是在為自己做的好事而邀功,當然他知道自己並不會從溫時卿這裡得到表揚。
周身的結界落下,引入眼簾的天邊可怖的雲霧,宛若末世降臨。
“你要去,那便去吧。”李安宜無所謂地說著,“無論如何,你該感謝我才對。”
溫時卿此時殺不了他,卻也不想聽他那些胡言亂語,轉身就要朝著京亭的方向去,身後人卻喊住了他,那語氣是李安宜從未有過的淡漠。
他說:“你知道我是何時看出你不是他的嗎?”
溫時卿回眸,見李安宜伸手指了指自己右眼,勾唇道:“你右眼有顆的紅痣,阿琰他沒有。”
所以在李安宜 汀潯前塵(卅四)
“你的阿蘅似乎遇到了點麻煩呢。”
遇上李安宜時, 沈青蘅便知曉自己勝算無幾,但他無論如何也要將交代給自己的事情完成。他不能露怯,不能讓讓對方看出破綻來。於是他在李安宜不注意時, 就近將留名溫時卿的傳訊傳到了玄夜宗。
至於自己,既然李安宜會將魔心種在自己身上, 那必定會有用。沈青蘅清楚這一點, 便知曉自己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唯一盼著的就是自己能儘可能理智。
後面的事情沈青蘅都不太有印象了,迷迷糊糊間只聽聞姚懷夢喊自己的名字, 再後來睜眼時眼前便是溫時卿。
“溫時卿。”
溫時卿垂眸看著眼前狼狽的少年,指尖從額前落下, 眸中的猩紅色緩緩消散, 抬眸看向他時輕聲喊著他的名字。不等溫時卿開口說話,沈青蘅眉心驟然一緊, 渾身一顫噴出一口鮮血, 染紅了溫時卿皓白的衣衫。
兩人身處混亂之中, 周身是無休止的混戰廝殺, 不知多少魔修散修, 也不知多少仙門弟子, 身著各色家袍,儼然時殺紅了眼的樣子。
沈青蘅似乎又有些控制住自己了, 他伸手緊緊握住身前人的手腕, 將人朝自己身上攬, 掐住對方脖頸的力氣恨不得要在上面烙下一個永不磨滅的印記。溫時卿也只是任憑對方動作,垂眸淡淡瞥過脖頸上突起的青筋, 泛白的指節, 最終是沾血的唇。
幾近病態的佔有慾難以掩藏, 沈青蘅從未如此渴望又如此窘迫。到最後也只是在溫時卿冰涼的唇瓣上落下輕輕一吻。
只是如同蜻蜓點水一般, 讓溫時卿的唇染上血色,脖頸上的手緩緩鬆開,少年將下頜枕在溫時卿的肩頭,溫時卿手中利刃飛舞,在兵荒馬亂裡殺出一條生路。
“十一?!”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溫時卿回眸看去,是上次在汀潯見過的七師姐,許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