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媛不理會這茬,她覺得自己恢復了自信,原來她是文工團一枝花、臺柱子,可她在最好的年紀結婚,又連生了倆閨女,事業全毀,她很不甘心。
她想了想,對蘇顏說:「謝謝你給我做這樣一條裙子,我感覺自己又有信心了。」
她又對姚政委說:「我不想再做舞臺美術跟管理服裝,即使不能繼續跳舞,我也想當教舞蹈的老師。」
姚政委並不理解她的想法,他說:「跳那麼多年舞還沒跳夠?轉業也行啊,總能分配個不錯的工作。」
文媛又瞪了姚政委一眼:「大老粗,不跟你說了。」
蘇顏告辭的時候,文媛拎個網兜跟了出來,說:「你給我做衣服,不能拿菜跟你換,蔬菜才幾分一毛多一斤,不值錢,我這有些臘肉臘腸,給你拿回去吃,反正我不也不怎麼做飯。」
蘇顏不肯接受。
姚政委說:「小蘇拿著吧,總不能讓你白忙乎。」
文媛就跟蘇顏一起走,把她送到家門口,又把網兜地給她說:「拿著吧,說不定以後還找你做衣服,跟你拿菜換的話肯定沒下次了,我也過意不去。」
蘇顏推讓一會兒,就收下東西,進了院子。
文媛返回了自己家。
顧野說:「還拎回來這麼多東西,姚政委他們兩口子都挺講究。」
大概就是八塊錢左右的東西。
多虧大院的軍嫂大部分比較樸實,要不都來找她做衣服,都拿東西換,蘇顏也麻煩。
蘇顏說:「在門口推來推去的不好,再說以後會常來往,總會禮尚往來,這些東西又差不多是我做衣服的手工費,我就收下了。」
——
半夜,蘇顏被電閃雷鳴驚醒,經歷了上次半夜塌房的事兒,聽到下雨的聲音,她馬上就清醒了,立刻坐直身體。
顧野睡覺很警醒,就在她之後幾秒鐘睜開眼睛,也坐起來問:「怎麼了?」
「咱房子不會漏雨吧。」蘇顏仔細地聽著雨水打在房頂上的動靜。
「想什麼呢,不會漏,睡吧。」顧野說。
見蘇顏還不躺下,他乾脆坐直身體問:「你害怕打雷下雨?」
蘇顏說不上怕,就是因為上次的事情心有餘悸,但她沒把這事兒跟顧野說,只說:「雷聲太大了。」
借著閃電的光亮朝倆娃看去,他們倆睡得很香。
「你到我這兒來睡,這有地方兒。」顧野拍拍身邊的空地兒說。
「我還想上廁所。」蘇顏有點不好意思。
有些住平房的人夜裡會往堂屋裡放尿桶或痰盂,但蘇顏覺得有顧野和倆孩子在,用尿桶不太方便,而且屋裡會有味兒,還是直接院子裡的廁所比較好。
只有倆娃在屋裡尿尿。
顧野已經下床,拿了手電筒和雨傘說:「走,我陪你去。」
兩人走出臥室,經過堂屋,開啟房門,顧野把傘撐開說:「走吧。」
外面特別黑,手電筒的光亮根本就穿不透黑暗,只能看到面前雨柱反射出亮光。
顧野一手撐傘,一手抓著她的手臂,兩人一塊往前走。
廁所在大門口往裡的位置,踩著泥濘,倆人走到廁所,蘇顏推門進去,方便完,又跟著顧野一塊往回走,走到門口,顧野說:「你等一下。」
他從院子裡拿了臉盆,去院子裡的自來水處接了水,給蘇顏沖了腳,又重複一遍,沖了自己腳上的泥,倆人才回屋。
顧野關了門,又把雨傘放在地板上晾著。
蘇顏身上一點都沒濕,可顧野剛才把雨傘都遮在蘇顏身上,半邊身子都濕了。
蘇顏去衣櫃裡給他翻找出背心短褲換上。
換完衣裳,蘇顏想了想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