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爺像是想起什麼,抬頭看向萍兒,眼裡帶了期冀,「楚侯爺那邊可有訊息?」
「侯爺今日帶人往城外走,算算時間該到了。」
「好,好。」方才一片頹喪的人有了些力氣,「這楚侯爺倒是真心把雨兒當朋友,多個人幫扶,對雨兒總是好的。」
萍兒低著頭不回答,腦子裡都是那楚侯爺環著小少爺的場景,手摟著小少爺腰,低頭和小少爺講話時幾乎要親到頭髮上去,要說朋友,朋友會有這般親密?
城外楚照安帶了府中親兵,正挨家挨戶地拿著周行雨畫像盤問。問到山腳下一戶郎中鋪裡,那郎中被這陣仗嚇得發抖,直直跪在地上說不清楚。
楚照安一身深色勁裝坐於馬上,只肖看那郎中一眼便知道其中端倪。他利落地翻身下馬,步履帶風,一雙鑲了玉的上好官靴落在郎中手邊。
「我這人生性急躁,不喜歡繞彎子。」楚照安彎身抓著後衣領把那抖如篩糠的郎中提到面前,鷹隼一般銳利的眼睛裡都是戾氣,那是周行雨從不曾在他身上見過的兇狠,「最後問你一遍,見過他嗎?」
屋內靜地嚇人,直到那郎中被嚇得哭出聲來,抽噎著交代了事實。
「一月前,晚上……有個男人抱著那小公子前來求藥,我、我只給了藥,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藥?他怎麼了?」楚照安提高聲音,雙拳緊張地攥緊了,他知道周行雨身體有多差。
「淋了雨,發著高燒,那公子體弱,所幸寒氣入體不深,應當是沒什麼大問題。」
「人往哪邊去了?」
郎中哆哆嗦嗦指了方向,楚照安轉身上馬,「帶走。」
郎中被架起,楚照安手一揮,一行人便迅速走個乾淨。
此時春光大好,然而馬背上的楚照安滿面陰霾,一是知曉周行雨發了燒,二是不放心帶走他的陌生男人。周行雨那琉璃一般透明脆弱的人,又受得起什麼折騰?怪只怪自己沒陪在他身邊,沒第一時間保護他,若是他出了事……
馬鞍磨破了掌心,楚照安額角隱隱發痛,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恢復冷靜——行雨需要我。
院裡的野雞前夜死了一隻,丁錚趁天還未亮便上山再抓,神不知鬼不覺地調包,沒讓睜眼就吵著要餵雞的小糰子發現一點端倪。
「你怎麼每天都起那麼早?不困嗎?」周行雨嘴裡含著青菜,剛炒的,又鮮又香。
自從這小糰子鳩佔鵲巢在自己床上築窩後,丁錚便睡邊上地鋪一月有餘。這小糰子倒還懂得要給人補償,趁丁錚不注意往人手上塞了塊玉,一幅你賺大了的表情。丁錚不想他不舒坦,便假意收起這玉,放進盒子裡裝起來。
「早起去給你摘菜做飯。」丁錚無微不至地伺候這小糰子,吃的菜喝的水無一不是最新鮮的,就連那新買的裡衣,都是丁錚自己挑了蠶看著人織的。
周行雨聽他這話,心存異議,「你怎麼說地都像是為了我,你自己不也要吃嗎?你想讓我良心不安?」
「我沒有這個意思。」丁錚無辜搖頭。
周行雨犯了少爺脾氣,心裡打著盤算要還人情,封了丁錚的嘴!
待到丁錚出門上工,周行雨便來到柴房鑽研生火燒水事宜。
「系統,這怎麼用?」僅有的兩輩子記憶都被人伺候著,周行雨哪會燒水。
系統兢兢業業蒐集來資料,一番指導,堆乾柴,吹火星,一人一統忙活半天,總算是成功了。
【小雨你不會是要做飯吧?】
「不是。」周行雨回到房內一陣翻箱倒櫃,籠裡那些紅眼兔嘰被他嚇得擠在一團,「丁錚那頭髮都快把臉蓋完了,還有胡茬,我看著難受,正好藉機會給他修修。」
系統聽他不是要下廚,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