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胥!」朝行雨難得在休息日晚見到這人,上前把他喊住,皺起眉毛認真地詢問:「為什麼裝作不認識我?」
還真是個小孩。
秦胥取下嘴裡的香菸,指間夾著,燃起的菸頭指向朝行雨身後的一群少年:「你朋友在,還要和我說話?」
「為什麼不?兩者有什麼關係嗎?」小孩眼神澄澈,坦蕩地要命。
「算了,跟你說不通。」秦胥提起嘴角,大手往小孩頭頂伸去。
「什麼意思……菸灰!菸灰要落我頭髮上了!」躲開頭頂那隻作怪的大手,朝行雨低頭拍拍腦袋,聲音模糊:「如果你有空的話,過會兒能送我回家嗎?」
其實自從在店裡訂了車,一週至少三天,晚課後的朝行雨都往秦胥店裡跑,那輛藍色哈雷的後座幾乎成了朝行雨專座,掛在車頭的安全帽也變成了一黑一白,一大一小。
「小雨,你和那個人很熟嗎?」終於送走一堆醉鬼,吳限才後知後覺他家乖巧小班長居然要和一個看起來像混黑的社會人士走掉!
「不用擔心,我們很熟的,他經常送我回家。」朝行雨拍拍吳限肩膀,道聲再見後轉身往街邊那人跑去。
「到家給我打個電話!」
「好啦!知道了!」
吳限目送兩人離去的背影,街邊車輛很多,男人時不時伸手虛虛護在小雨身側,雖然怎麼看都是兩個世界的人,但應該沒問題吧……
「這麼晚才想到要回家?」秦胥抬腕看錶,十點四十五,「好學生這個時間點都該睡了。」
「朋友生日,我跟著去玩的。」這麼說著,朝行雨卻往手邊裝修溫馨的甜品店拐去。
「去酒吧?」秦胥挑眉,隨手替小孩付了巧克力蛋糕和藍莓酸奶的錢,「怎麼這麼喜歡吃甜,我看著都牙疼。」
「好吃嘛,你幫我拿著這個。」朝行雨叼著吸管,努力與包裝袋作鬥爭,並不回答秦胥提的第一個問。
秦胥接過那塊蛋糕,小小的糕體在巧克力碎上還綴著兩顆櫻桃。秦胥人高馬大花臂寸頭,小心翼翼端著這麼個東西,頻頻引人側目。
小孩吃得滿足,享受地眯起眼睛,柔軟的腮幫鼓起來,他走在秦胥身邊,時不時扒下秦胥的手臂,舀一口蛋糕,立刻含進嘴裡,看起來愜意又幸福,好像只需要給他一些甜食,他就能感到滿足了。
【小雨,任務任務!】
對哦,吃得太認真,差點忘記了。
「我朋友今晚滿十七了,我小他一歲,你呢?你多少歲?」
兩人走過熱鬧的商業街,石板路在路燈下閃閃發光,朝行雨踩著秦胥的影子,努力讓話題自然往任務方向過渡。
「二十二。」
「噢噢,大我六歲呀。」小孩自顧自點頭,在確認什麼似的。
「對啊。你們好學生不都講禮貌得很嗎,叫聲胥哥聽聽?」秦胥笑得惡劣,張嘴就要逗人,沒辦法,他忍不住。
「呸呸呸!你怎麼這麼厚臉皮?」套話計劃失敗,朝行雨皺皺眉,矜驕地抬起下巴,一幅不與你多見識的表情。
車店裡人走一半,張釋在前臺打盹,口水流到了下巴,活脫一個油膩的中年大叔。朝行雨趁秦胥取車的間隙,貼心地往每回他來都給買奶茶的張釋身上披了件外套。
「離他遠點,小心沾一身酒臭,回家再被你爸媽罵。」秦胥跨坐上車,菸頭一丟,催促似的向他偏頭示意。
朝行雨扣好頭盔,乖巧地爬上後座,把秦胥腰側的衣物拽在手心,聲音輕輕地:「我沒有爸媽,所以不擔心會被罵。」
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記事起,陪在他身邊的就只有傅先生,他叫他小舅舅。
傅先生說,他的父親和母親都曾是軍隊裡響噹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