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王澍抱著一摞作業,氣喘吁吁地踹開了辦公室的門。
蘭薩一看掛表,正好七點整:「進來要先敲門。」
「對不起對不起,我怕遲到!」王澍把作業一撂,抹了把汗,在一旁乖乖侯著。
蘭薩挑眉問:「有班級名單嗎?」
「有,在這。」王澍翻開第一本作業,拉出一張……跟醃菜一樣皺巴的紙。
蘭薩額角一抽:「誰沒交,標出來。」
王澍立馬回答:「都交了。」
見蘭薩投來懷疑的目光,王澍連忙辯解:「真的都交了!我一個個收的!」
蘭薩掃了眼這一摞作業,見數目大約是對的,便隨手抽出一本翻開。
一看,空白。
蘭薩皺了皺眉頭,又抽出一本,這回有兩行字了,但也僅有兩行字。
這位同學把她佈置的第一題的題目抄了兩行,還沒抄完。
下一本,學生直接交了一副塗鴉,一個火柴人正拿著斧頭砍怪獸。
看了一本又一本,沒一個人寫了作業,題目都不願意抄,更甚者直接在本子上寫了大大的「老子不會」四個字,唯一一個好點的是王澍,他在蘭薩的壓迫下寫了一道題。
蘭薩腦殼痛,雖然早就做過心理準備,但這麼直接的作業本還是讓她的眼睛受到了衝擊。
「發下去吧。」蘭薩無奈道。
王澍一臉懵:「您不收嗎?」
「你們什麼也不寫,我改什麼?」蘭薩捏了捏鼻樑,「先發下去,我馬上來。」
「哦。」王澍悻悻地抱起作業本,走出去的時候又突然想起什麼,連忙回頭,「老師記過的事……」
蘭薩打斷他:「我考慮。」
王澍閉上嘴走了,眉眼間帶著失落。
「可以啊蘭薩。」王澍走後,季怡才探出頭,「你怎麼把這小魔頭治住的?」
蘭薩眼珠子轉了轉:「用了點……特殊的辦法。」
總不能說是自己一刀下去把人家砍怕了吧。
蘭薩扶額,拿起教學課本走出辦公室:「季老師再見,我去上課了。」
季怡瞪了瞪眼睛:「八點半才上課啊。」
「八點半再去,教室都要翻天了。」蘭薩苦笑著回答,連奔帶跑去了教學樓。
*
「嗖!」
蘭薩開門那一刻,一枚鋼頭羽毛箭朝她的眉心飛刺而來。
她毫不費力地握住,連躲避的痕跡都沒有。
她動動眉毛,看向上前方的一個簡易發射裝置。
是個彈弓,一根帶有彈性的繩子綁在發射鍵上,從角落一直延伸,與門框相連,只要蘭薩一推門,彈弓自動發射。
「不錯,光靠木頭和鋼鐵就能做出一個發射器,證明你們的動手能力還是不錯的。」
「木身鋼頭,動真格啊,我要真被刺中,估計得躺醫院了,可惜威力和發射速度都有待提高。另外,彈弓這種東西有些老套了,期待你們今後的創新。」
蘭薩發自肺腑地指點了兩句,然後大拇指下壓,「咔嚓」一聲,木頭箭身被按斷。
「拋物線計算得不錯,箭頭正中我眉心,看來有認真觀察過我的身高,也記得拋物線公式。」
蘭薩把彈力繩從門框上拉下來,確認這個陷阱被徹底拆除,然後走上講臺,俯視著下面一群露出遺憾表情的毛小子們:「昨天作業的第三題就用上了拋物線公式,會做彈弓就能解題。現在把你們空白的練習冊翻開,聽講。」
臺下發出一陣唏噓,不良少年們七歪八倒地撐著腦袋、翹著二郎腿,就是不翻書,一起惡狠狠地盯著蘭薩。
「我們約定好的吧,趕不走我就得聽話,技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