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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遺憾的是。”
“雖然只是直覺,你並沒有這種先天賦予的東西。”
鏈鋸看著阿諾德把左輪槍持在手中,他也不急不慢的取出一柄自動手槍。
阿諾德沒有對鏈鋸的譏諷和挖苦感到不悅或者生氣,哪怕是一絲一毫也沒有。
“沒錯,你說的很正確。”
“所以你終於明白了我的立場。”
“和你想的一樣。”
阿諾德的口吻淡漠無比。
但鏈鋸卻久違的感到了一種壓迫力,戰車的暗示發動,如燒焦感染者的藍色火焰一般,比那更為純粹,更為湛藍,精煉了無數倍,像是提取了整個世界的人類腦液一般,擁有著整部人類歷史的智慧,是像天空一樣的蔚藍。
手槍受到作用開始變形,擁有了無比巨大的威能,但他依然還是和阿諾德一樣,並沒有著急舉起槍。
“那麼真相是什麼。”
“我已經做好準備去知道了。”
“我倒是要見見其中的殘酷之處。”
鏈鋸為了能在這廢土上重建秩序,不擇手段,對策局已經失去了它存在的意義,那麼就由自己來完成它未竟的事業。
有時候他不由想到,人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東西,最後他明白,人就是文明,是拖著幾千上萬年前尚未進化的身體直至如今的存在,使得人不茹毛飲血的,並非是智慧,只是經過歲月磨礪而成的偉大符號。
在其他人都蟄伏起來的情況下,必須要由人主持大局,大局是不惜一切代價,這些符號才是真正的珍貴之物。
“你試圖開闢出一個不受任何外力干擾的獨立世界。”
“但是卻遇到了一種不可突破的瓶頸。”
“不是因為其它任何原因。”
“只是這根本就不可能做到,是完全荒謬的。”
“因為在你之前,已經有人這樣做了。”
“在毀滅日前。”
“那個獨立世界叫做象徵界,固若金湯,即使是宇宙最終黑暗也難以將其瓦解。”
“需要慢慢的潛移默化。”
“而你已經知道了結果,最後還是到了今天這種地步。”
“你只是在重回往復的做著,無效無望,一次又一次失敗的事情。”
隨著摩托車燃油見底,所照映的光芒越來越微弱。
鏈鋸有些意動。
“不。”
“就像我之前說過的一樣。”
“你不能預設你已經勝利了。”
鏈鋸平靜說道。
“原來如此。”
阿諾德話罷。
燃油徹底燒完,摩托車前燈不再照明,四周陷入了完全孤寂空曠的無邊黑暗,同時安靜得令人窒息。
兩人同時舉起了槍,叩開了扳機。
餘下的。
只有槍火。
還有那些噪音,在他們耳中久久的轟鳴。
……
……
……
內海。
一望無垠的漆黑海水,浪濤微弱,有氣無力的拍打在一塊偉岸的礁岩上。
天空飄零著細碎的酸雨,悶雷滾動,不時傳來幽綠色的奇異閃電,被閃電穿透的核冬天幕布,創傷出一條條血紅的溝壑。
這燈塔已經是中古世紀產物,老舊無比,沒人知道羅德為何會定居在這裡,興許只是因為想要抵達這裡有些困難,相對來說比較平靜。
那些人類轉變而成的血獸是徹底痴傻盲目的,其中不乏有失智跌入海中不知返向的存在,在這滿是核汙染的死海中,也不會溺亡,衍變成了更加稀奇古怪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