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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有著取之不盡的事物可以獻祭。”
“親友,愛人,身體。”
“這些只是開始。”
“你還可以成為活死人。”
“成為更加嚴重的潛淵症感染者。”
“還可以陷入更加深邃痛苦的混沌。”
“或者是……”
只見怪蟲的幾丁質憎惡甲殼上,慢慢浮現出了盧卡的面孔。
深淵化身
那細緻入微的光影牽扯著盧卡的視線,彷彿感覺器官眼中飛出,把畫面拉得無限近,但那些怪異的紋理根本沒有任何盡頭。
隨著那紋理浮動變幻,把盧卡的眼睛吸扯到一張張擴張開來的哭嚎口腔內,可內部又是無窮無盡滾動成恢弘焦黑肉體長龍的下沉漩渦雲層。
他曾無數次聽到過,人即死時的悲鳴,大抵有三種,一種是被槍械射殺,斷斷續續的嗚咽,還有一種是墜樓時候的,慢慢遠去的絕望嘶鳴,最後則是近幾年內聽到最多的,被焚燒至死的……
盧卡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只是純粹的慘叫而已,摘去了所有繁雜概念,拋去所有戲劇性麼美化。
只是像動物一樣,叫著。
這恢弘如深淵入口的巨大天幕,隱藏在那怪蟲的幾丁質甲殼紋理中。
每當盧卡聽到那漩渦長龍中比較真切的嘶嚎,視線便飛越而去,剖開口腔,直抵本質,內裡卻仍是下沉的漩渦天幕。
層層疊疊快速在那飛越的視線中乍現,一遍遍剝開,將其引導向深淵。
“你已經考慮三週了。”
“並不是非得要根除潛淵症。”
“你可以僅僅只是讓自己活下去而已。”
“但顯然的是。”
“你的力量會大打折扣,你成了殘喘的廢人。”
對怪蟲來說,
三週的時間,如同瞬息,哪怕是久遠的亙古,宇宙初開之前,也只是白駒過隙,遠在數與存在之外。
“我已經明白。”
“代價是我所不能想象到的東西。”
“是人類邏輯外的東西。”
“不過。”
“只是殺一個人而已,很輕鬆就能做到,我也完全可以。”
“我只想要知道,至少是什麼概念。”
盧卡平靜的問著,饒是他也有些退縮,即使是自己能夠想象到的最殘忍的代價,也不過被極刑處以永恆。
人類因潛淵症而造成的苦難,這所有被造就成的一切,是有……有數的,有限的,與永恆是不對等的。
察覺到盧卡的困惑。
“你無法明明白。”
“但至少此時你頭腦中的想法是錯誤的。”
“你只計算了過去。”
“所以你認為這代價並不對等。”
“除了為所有過去拿出等價的東西外,你還要償還。”
“所有的未來。”
怪蟲冰冷說著。
“哈哈……”
“我真的有那種,拿得出手,和整個世界的命運都對等的東西?”
“到底是什麼……”
“要捨棄什麼。”
盧卡根本想不通,因為那一定是比自己能夠想象得到的,最恐怖,最荒謬的事,還要更加邪惡的,邪惡到超出了人類理解範圍的。
“我已經決定了。”
“不過。”
“你只是殺死了一個女人而已,這根本算不得什麼,我也能夠做到。”
“你要如何證明,你能根除潛淵症呢?”
盧卡冷靜問道。
“因為……”
“我就是深淵的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