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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迪的暗紅圓框墨鏡上全是血液,他不得不摘下來用手絹擦拭,再重新戴上。
“事實證明,無論是你多在乎的人,戰友,妻子,孩子,當他的血流到身邊時,仍然忍不住要後退一步。”
蘭迪也並非沒有受傷,因為對方還剩下一個所謂的a級感染者,他用帶刀片的金屬卷線絞殺了最後一個倒退著的非人類感染者,平靜說著。
a級感染者的暗示為皇帝,實際上他的錨點已經逼近s級,屬於準s級的範疇。
他自信……
就算是洛城最強大的感染者,屠夫,自己也能夠應付。
但這個打扮考究,戴墨鏡的中年男人,從最開始到現在,都是遊刃有餘的樣子。
“還有什麼手段,都用出來吧。”
a級感染者絕不能讓他逃走,否則以他的能耐,以及掌握的情報,十一科的絕大部分感染者探員都不能倖免。
蘭迪感覺得到,他的確很強大,具有壓迫力,自己興許會死在這裡。
自己要死了……
自己要死了!
蘭迪十指顫抖著,彷佛陷入了某種狂烈的陶醉。
a級感染者動用能力,周遭的大型設施開始扭曲變形,包括地上的土石,化為一柄柄粗獷的矛戟以及利劍,全部朝著蘭迪爆射而去。
卡卡卡……
像是一隻刺蝟,蘭迪渾身都被洞穿,四肢被釘在牆壁上,所有臟器粉碎,臉頰側面被一柄刺劍洞穿,血流不止,如充斥著紅色液體的海綿被液壓機碾動,嘩嘩譁流出洶湧的血漿。
但他卻沒有發生任何叫聲。
那些在精神病監獄療養的美妙時光被蘭迪想起,不自禁有些懷念,那些精神科臨床醫師精妙絕倫的技藝,實在是超凡入聖。
只見蘭迪一隻手從釘在牆上的武器中強行扯了出來,能聽到筋膜斷裂,肌肉爆開,骨骼破碎的脆響。
這一幕令a級感染者不寒而慄。
接下來。
只見蘭迪的手按上了穿進臉部武器的把柄,像轉動發條一樣,緩緩攪拌著,面部表情有些陶醉。
常年下來,他已經把那些醫師巧奪天工的技法全部學會,這實在是太美妙了,冰錐手術,多麼偉大的發現,甚至獲得了諾貝爾獎。
他能夠感受到尖銳物穿過眼眶骨,貼著眼球進入腦袋,自己的腦額葉在慢慢消逝。
物理之於廣義相對論,痛苦之於冰錐手術。
這是肉體和靈魂的雙重昇華。
隨之,他竟念起了波德來爾的詩。
“我是傷口,又是刀鋒。”
“我是耳光,又是臉面。”
“我是四肢,又是刑車。”
“我是死囚,又是屠夫。”
蘭迪繼續攪拌著,同時他深嗅了一口。
“我聞到了……”
“你在發抖。”
“你的大腦皮層……傳來了濃香。”
“我真是有罪。”
他的墨鏡散發著地獄一樣的光芒,竟然讓a級感染者,想要潰逃。
但是已經晚了。
死神來了
三天後。
暴雨如注,壓境的黑雲將洛城徹底籠罩,穿成綿綿細線的雨珠鋪天蓋地傾瀉而下,歷經上千米的高度,砸到地面猛然盪開。
在這座茫茫無際的城市中,爆發出支離破碎的狂響。
聖喬治區一處街道,尤金兩人在皮卡車內避雨,街上行人稀疏,部分商店已經關門,格外冷清。
此時柯林彷佛是收到什麼簡訊,拿起雨傘開了車門。
“你又要去哪裡?”
雖然上面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