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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沒有任何徵兆。
狄狛變得癲狂無比,面目扭曲,眼球暴滿血絲,睚眥欲裂,毒蛇般的童孔能汲取人的求生慾望。
“宰了你!我要宰了你!”
狄狛提起顧問人員的腦袋,把他拎了起來,瘋狂的咆孝吼叫甚至撕裂聲帶濺出血液,噴在顧問人員臉上。
而他已經被嚇尿了褲子,開始嚎啕大哭,但被膠布封住嘴只能發出不清晰的哽咽。
“哈哈,我裝的。”狄狛突然變得和顏悅色,滿臉和煦,彷佛剛才無事發生,他攤開報紙繼續看著新聞,“我可是文明人,不主張暴力。”
而顧問人員已經暈厥了過去。
“還是來談一談剛才的問題吧,睪丸癌互助會需要一個供奉物件。”
“我想,應該是一個外翻香腸唇打著寬邊唇環戴著巨型耳釘打著舌釘和掛著粗條金項鍊的癮君子有著嚴重酗酒史吸菸史家族病史嚼著檳榔扎著髒辮常年注射礦物油增加臂圍全身紋身出生在撒哈拉以南自幼失去雙親被單親亞裔養母收養飽受校園欺凌偷渡到地中海以東保留著難民身份患有戰爭應激性創傷後遺症多動症深度抑鬱症重度肥胖症和多次變性史的現居貧民窟領著政府救濟金的有著反種族歧視和國際女權運動先鋒身份的擁有八分之一印 線索
修斯克區被評為洛城治安最差的區域。
貧困破敗的街道不復昔日的輝煌,高層建築的玻璃盡數破碎。
格蕾藏身進了一處高層住宅,這裡常年廢棄,偶爾能看到流浪漢的被褥,零散丟棄著生活垃圾。
她在視野足夠開闊的樓層停下來,用望遠鏡觀察著下方的廢棄教會。
睪丸癌互助會,對於犯罪分子來說是一個多麼滑稽,愚蠢的頭銜。
但格蕾卻有極其不詳的預感,就像一個令所有人捧腹大笑的笑話,而只有她不知道答案。
她終於有了中央商務區爆炸案的線索,在那兩人的對話中提到,作案者並不是狄狛組織的成員,而是一個被狄狛控制的傀儡。
格蕾將訊息傳送給尤金,讓他們去調查,時間越來越緊迫,sct的動作越來越大,必須讓這些人也能發揮價值。
而她將在這裡繼續監視狄狛的動向,同時向對策局上峰求援,希望他們能派出王牌探員來抹除狄狛。
……
……
……
蒙哥馬利區。
黃色計程車在道路上穿行而過,反常陰鬱春季的連綿細雨寒入骨髓。
柯林從尤金口中知道了一件令人絕望的事實,潛淵症患者的壽命並不會太長。
這種人永遠在向無窮混沌的真理靠近,與真理聯絡越深,越近癲狂。
直至徹底淪陷在無休止的暴動之中,和虛妄凝為一體,化作怪物而暴死。
那是一個不可理喻的世界,理智的人無法觸及,狂亂的人無法解答。
興許是在潛淵症初期,柯林除了偶爾的頭疼眩暈外並無大礙。
“患上潛淵症……具體是怎樣的。”
柯林長長吐出一口煙霧,如果真的像尤金說的那樣,那麼這就是自己的人生,而它已經在一秒一秒的結束。
“你會感覺在墜落……”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把刀,你會發現儘管已經遭遇了那麼多離奇痛苦的事,卻仍然藏有無窮未開發的受傷潛力。”
尤金說得輕描淡寫。
“你沒事幹的時候做些什麼。”
尤金緊了緊衣服,覺得有些冷,大多數潛淵症患者並沒有像怪物一樣的強大,仍然只有普通人的體能。
“上網,按摩,釣魚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