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柳時霜面露擔憂,“可是那高定方,可不是個善茬。”
“只有有柳家人在,晾他也飛不到哪裡去。”
“我正有此意。”柳時霜欣慰道。
陸敬俞見柳時霜心情好一點,又不敢太造次,試探性地問,“史君,我們不對付秦煜嗎?他之前那麼造次…”
柳時霜抬起手,“不。他已經受到懲戒了。如果這個時候把他的人全動了,不是上上之策,反而讓朝中人說閒話。你先下去吧。”
陸敬俞看了看暖閣最裡面的小閣間,厚重的布簾虛掩著,也不好說什麼,轉身下去了。
“對了。”柳時霜叫住陸敬俞,“你再幫我做一件事,要做的無聲無息。”
陸敬俞眉頭緊皺,什麼事情要做的如此密不透風?他抬頭看著面冠如玉的男子,還是儒雅的樣子。
難道史君想殺人?
升貶降罰
琴皇宮,平旦,柳時霜入朝。
皇宮典雅奢靡,巍峨雄偉,透著一股威嚴。
柳時霜走進寢殿,“主上萬福。”他恭敬地福了福身,態度謙卑。
碧麗堂皇的殿內充斥著藥味,張玉衡見是柳時霜,笑道,“你怎麼來了。剛才還說起你。那個陵寢,可要弄大一點,我好也跟著主上去。”
“又胡說了。”一聲寵溺的輕斥。“賜座吧。”
柳時霜抬起頭,躺在塌上的婦人六十多歲,一頭花白的頭髮,一雙還算精明的眸子,臉上全是老態。長期生病,把她搞得幾乎不成樣子。
“謝主上,臣站著就好。”柳時霜並不敢太過造次。
烏則玉淡淡一笑,她雖為主上,卻形同虛設。
琴國十六個州,柳家人掌了一半,自募兵馬,調配資源,早已形成獨立狀態。柳氏族長柳時霜卻對琴王朝沒有半點不臣之心。
她身體一好點,他便會入宮請安。
他的穩重更甚於他的父親,卻和他父親不太相同,倒是跟他祖父柳敬之很像。她幼年見過柳敬之,看起來也是這般沉靜,骨子裡卻是極為不羈之人。
不知道柳時霜是不是也是這樣。
“進宮有什麼事情嗎?”烏則玉問道。
柳時霜垂眸道,“進來看看主上。另外臣想讓高定方入琴,不知道主上意下如何?”
“你自己決定就好了。”烏則玉也知道,他是真誠地問她的意見。但是她病了多年,已經失去了人君的陰狠毒辣。
當年去啟國會談的雄心早就被這病痛折磨地消失殆盡了。
烏則玉伸手揮退所有人,從軟塌上坐起來。
“霜兒。我問你一句,是君和臣的關係,是表姑和侄兒的關係。我想我可以問你一句。”她沒有用孤,用了我。
柳時霜心中瞭然,“是。”
“你想要這位子嗎?”烏則玉淡淡地問,“你不用緊張,這裡沒有外人。如果你想要,我就傳位給你。我那兩個孩子,一個有勇無謀,只會利用別人。一個荒誕不羈,□□宮闈。”
“當年你祖父親自打下來的江山,本也就是你們柳家的。”烏則玉說了那麼多,咳嗽了幾聲。
柳時霜是最好的帝王之選,如果他來接管琴王朝,必然是不同的景象。
她雖然無能,但也不能任由南琴被自己的兩個不肖子給毀掉了。
柳時霜久久地沉默著,垂手而立,然後俯身跪下去行了一個大禮,“臣萬萬不敢。”
“也是。這爛攤子。你是不想接吧。”烏則玉輕笑道。
柳時霜沉聲道,“臣惶恐。臣無能。”
烏則玉吩咐他起來,柔順道,“若是如此,就這樣吧。你跪安吧。”
“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