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呢,她回去了。”
祁容斂結束通話電話,抬手看了眼時間,已經下午六點了。
他喚司機驅車前往姜梨住的小區,車子還沒到她單元樓門前,卻遠遠地就瞧見她的人。
他從下了車走過去,她今天穿得挺職業的,還是那種清新明麗的風格。
日子已經不知覺便入了秋,稍涼的秋風颳起,她的髮絲隨著風微微地蕩。
她站在一棵樹下,旁邊是幾個小孩子,樹上似乎是掛了個風箏,她不知從哪找了個棍子,試圖去夠那風箏,但總還差一點。
旁邊的小孩看得是又著急又期待的,繞著她轉圈圈,甚至還有人在那喊加油助威的話。
祁容斂站在遠處安靜地看著她的背影,沒有過去。
今天的陽光很好,夕陽落下的光就那麼恰恰好地攏著她,她仍在踮腳跳躍,試圖弄下那風箏,又不敢太胡亂用力,怕把那脆弱的風箏給弄斷了,惹得那群小傢伙嗷嗷哭。
又嘗試幾下,她似乎是知道這樣肯定拿不下風箏,將木棍丟到了一旁,去摸那棵樹,扭頭和小孩子們說話。
她的側臉很柔和,鼻樑不是西方骨相的那種高挺,反而恰到好處,長長的睫毛撲閃幾下,眼裡都是古靈精怪的靈動。
很快,那些小孩子歡呼著說道:“好耶好耶!爬樹!”
她應該是被喊得有些不好意思,摸摸鼻子,往四周望去,擔心有人發現她“為老不尊”。
這一看,她就發現了祁容斂,遙遙地定住了眼,頭微歪,似乎在確認是不是他。
【祁容斂怎麼來這裡了,怎麼看樣子他已經在那裡站了很久啊,難不成偷偷看我笑話?哼哼,正好,我現在就抓他來當壯丁】
她和小朋友們指著祁容斂,隨後朝他伸出了手往回招,意思是讓他過來幫忙。
等到他走了過來,她彎腰重新撿起那根長得有些潦草的棍子,遞給他。
“來得正好,你身高夠高,幫忙把那個風箏弄下來吧。”
她指向樹枝的某處,讓他往那個方向去戳下來。
風箏掛得很高,剛才姜梨戳的方向不太對,反而把風箏給戳得更遠了。
祁容斂抬頭辨認著,拿著棍子試著去夠風箏的尾巴,夠是夠到了,眼見著就要弄下來,一陣風颳了過來,把風箏重新給定了回去。
姜梨思索一會,跑去小區門衛室借了個矮小的梯子來。
“要不你踩著梯子上去吧,試試看能不能夠到。”她說。
祁容斂望著面前這架銀白色的鐵梯子,它已經被她開啟,在合適的位置擺成了a字形狀,靜靜等候著他的光顧。
活了這麼久,他還沒試過爬梯子。
甚至是在這麼人來人往的地方。
姜梨發現了他的沉默,眼帶懷疑地看他,“你行嗎?”
【這男人不會是太要面子,不想爬梯子吧?】
【算了,我就知道男人不能指望!就這樣還想追我呢,不就是爬個梯子嗎,還是得我自己來】
她正準備自己上去,卻聽到他說:“我行。你扶著梯子,扶穩一點。”
半信半疑地扶好梯子,姜梨看著他爬上去,將木棍遞給他,這下風箏非常順利地下來了,幾個小孩子們拿著風箏歡呼。
“謝謝大姐姐!謝謝大叔叔!”
祁容斂面無表情地從梯子下來,只覺得那聲“大叔叔”聽著刺耳得很。
姜梨揚眉看他,怪聲怪氣地跟著說道:“謝謝大叔叔。”
幾個小孩子說要幫忙姜梨把梯子還回去,他們很想試試搬梯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