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白鯨越來越神似的樣子,他眼眸泛上了極為愉悅的笑意。
他說道:“你剛才在緊張?”
“沒,沒有啊。”姜梨眼神難得有點飄忽,還是強裝鎮定地回望他的眼。
“那你應該去醫院,檢查一下耳垂無緣無故充血的原因。”
“我耳朵紅了?”姜梨不太信,覺得他肯定是又在騙她,往座椅中間湊過去點,透過後視鏡找角度看自己的耳朵,還真的紅得格外顯眼。
“姜梨。”他緩聲道,“車子已經在行駛狀態,如果這時候突發撞擊,你的脊柱會有斷裂風險,如果還想要你健康的脊柱,那就坐好。”
他這時陳述的語氣,像是浸潤在上位多年才培養出來的習慣,還帶著點教育的意味。
雖然這麼聽似乎有點受虐的嫌疑,但其實姜梨並不是很反感,她還挺希望有人能從為她好的角度出發,稍微管管她。
姜梨順著他說的,靠著椅背坐得板正,還側頭十分誠懇地問他的評價。
“我現在坐得夠好夠標準嗎?”
“很好。”他說。
姜梨滿意了,儼然已經忘自己來拿包的目的,也忘了詢問這車子的終點去往何方。
兩人沒再聊天,姜梨下午在展館那邊忙得很累,靠著舒適車座椅睡著了。
祁容斂敲擊計算機鍵盤的聲音轉小,低聲命司機將空調溫度調高,瞥了一眼那安靜到近乎乖巧的睡顏。
居然敢毫無防備地在他的車上睡著,是真覺得他是個正人君子嗎。
只是很可惜——
他從來都不是。
車子在距離譚家不遠的地方停下。
“姜梨,該醒了。”
姜梨的睡眠一向都比較淺,耳旁隱隱闖入一道優雅低沉的男聲,瞬間就從昏沉的夢境中脫離,睏乏地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她怎麼會在車上就睡著了。
“到了?”她聲音迷濛地重複,泛出了一顆晶瑩的淚珠,眼眸迷茫地望向了祁容斂,像盛了一汪能見底的清水,將他分毫不差地倒映進眼底。
祁容斂不動聲色移開眼神,不再看那雙過分明澈,叫人想私藏的眸。
她用了幾秒的時間來清醒,窗外是譚家那棟冰冷的別墅,還不如這車內待著舒服。
想到這,忍不住又打了個小小哈欠。
【這個家……不對,這不是我的家】
【真沒意思啊譚家人,一想到我這副身體居然有譚明海這種人的基因,就覺得噁心,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玷汙爸爸這個角色】
【什麼時候能賺到二十億跑路呢,誰愛聯姻誰去,不如讓譚明海去做個變性手術,再做點回春的醫美,自己嫁給祁三好了,這可真是一件兩全的美事啊!】
經過了一系列複雜的心理活動,她終於打完了這個極為短暫的哈欠,聲音帶著點模糊地道:“謝謝三哥送我回來。”
祁容斂注意到,她說的是“回來”,而並非“回家”。
她想開啟門把手,但手上的動作突地停住了,笑意盈盈地回過頭看他。
她問:“三哥,你住的地方離這邊遠嗎?”
“不遠。”他答道。
“他們沒派司機送我回家,但是公司那邊打車真的要等好久,以後我下班能搭趟三哥的順風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