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牛看到他們慢慢走上前,沿途的學子都起身朝他們行禮,陳二牛也站起身對著他們行禮。
他的腰微微彎下能看到黑色的官靴從他的眼前經過。
「都坐下吧。」蕭義朗聲說,「這本來就是小聚不用拘束。」
「多謝大人。」陳二牛跟著身邊的學子一同起身。
陳二牛撩起袍角坐了下來。
「此次鄉試參選者眾多,能得中上榜,各位都是才俊是我朝的才俊,大家隨性一些便是。」胡長史拍了拍手,樂聲響起,陳二牛能聽出這是在歌《詩經》中的《鹿鳴》一篇。
以前只是念《詩經》聽歌的機會倒是不多,平日師父有了興致也會唱幾句詩歌,但現在各種樂器齊奏歌聲婉轉,讓陳二牛都忍不住有一瞬的驕傲,為自己成為了舉人而驕傲。
「本官在此恭賀各位學子前程似錦。」蕭義端起一杯酒朝著學子的方向一舉,他只是喝了一口酒水就將杯子放下來。
但即便如此已經是對這些學子的敬重了。
眾學子都端起酒杯,陳二牛到底年紀小他只能是抿了一口酒水,然後就將酒杯放下了。
這酒水有些酸又有一點點甜還辣。
味道實在是說不上多好。
陳二牛抿了抿嘴想要將這股味道趕出自己的嘴。
蕭義偷偷看到了這一幕嘴角忍不住帶上了笑。
他真沒想到能寫出那般古樸大氣文章的人,瞧著竟是個俊俏天真的小孩。
陳二牛木著一張臉聽胡長史誇獎他們,並說今日正是春末讓他們作詩助興。
蔣明遙看向陳二牛,但是因為他們離著太遠蔣明遙只能隱隱看到他的徒弟的後腦勺。
他這個徒弟倒不是不擅長作詩,只是和他的水準相似,想要脫穎而出基本是不可能的。
要是徒弟只是一個舉人這倒是沒什麼,反而是現在徒弟是解元,雖說不對,但不能拔得頭籌就是錯處。
蔣明遙的眼中忍不住透漏出一絲擔憂。
而卓駿之也是手扣著酒杯看向自家師父。
陳二牛倒是淡然,面含微笑看著上座的胡長史,活像是個什麼都不在意的。
蕭義也眯了眯眼睛,他看向身旁的胡長史,林柟拉了一把蕭義讓他收回眼神。
「這單單只是寫詩多沒有意思,這春日春風的寫的人多了,就俗氣了。不如畫畫吧,在座的都是才子,這園子景緻如此好,要是能得上這麼一幅畫倒是不差。」蕭義倒不覺得胡長史提出的寫詩有問題,但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問題,寫春日春風晚春農桑的詩詞早早準備他能準備上七八篇,還不用動腦子。
簡直就是說明瞭,我就出了個隨意簡單的題目,你們提前準備的趕緊寫。
以前的中正官吏也是如此,早早備下題目讓士族子弟知曉,提前準備。
倒不是蕭義想得太多,他根本不用仔細看就能注意到底下那顧六公子的喜悅了。
蕭義自然不能聽之任之。
不過他也沒完全否了胡長史的提議,畫景題詩,倒也能同胡長史的提議相合。
胡長史也只是微微一頓就說道:「蕭大人說得對,這林南府後院的園子可是當年的長史建成的,這清風拂面景緻宜人,這麼多才子想必能出不少好畫。」
陳二牛看著這倆人你來我往的,感覺這位蕭大人好像不太喜歡這位胡長史啊。
蕭義出身南壇蕭氏旁支,算是大士族出身,不過因為是旁支庶子少時並不受重視,這還是卓駿之同他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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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大人發了畫,他們這些學子就算是不會畫畫也要畫了,單能考上舉人都不是悶頭在自己家中讀書的,琴棋書畫都多少會一點。陳二牛也不擅長作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