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打聽到蔣秀才的訊息時他已經回鄉多年了。樂家這些年自顧不暇南邊他們又鞭長莫及,恩情倒是一直沒有報答。
陳二牛沒想到樂家人還知道自己師父, 不過他也不算吃驚,師父只是提了一嘴,他不想要主動問師父在北方的事,具體情形他還真不知道。
「樂老爺子還能記得我師父,真是想不到。」陳二牛反問了一句,「你這回來就是問我要不要去北疆?」
「昨日之前我是想著你若是不願意就綁你回去。」樂意童歪著頭似乎有些糾結,「再給你師父補個徒弟。可是我想著真這麼做了我爺怕是要揍我了。所以我親自來請你。」
陳二牛搖搖頭樂意童這話還是殘忍,他是該感謝自家師父了,要不然自己還真拗不過這人。
她深感可惜,不過這世上的事總是不如意的多些,她其實還挺欣賞陳二牛的。
畢竟陳二牛比她康健,天生神力,看他行事也算孝悌,對聖人也稱得上忠心,是個很好的苗子。
更何況這人和她一樣,有特殊的力量。
從在馬車裡感覺到被人窺視的時候,樂意童就下了決定要將這人帶回去。
現在北境局勢詭譎,而她的兄長『病』了不過兩月心性就大變,她年紀還小爹還要支撐幾年,不過他的身子暗傷不少不知能支撐多久。
「我不會去的,我還要考科舉沒有靠軍功立業的打算。」陳二牛腳步不停。
「我不明白你既然是想要效忠陛下,作文臣還是武將很是不同嗎?有我在我能保你在軍中的上升,這些年並不太平就算你想要以後封侯拜將也不是不可能。」
樂意童有些可惜,可惜陳二牛是恩人的徒弟,不然她可以先禮後兵,但是她聽了屬下打聽回來的訊息之後,她就知道陳二牛若是不願,自己也無法強行將人帶走。
「很不同,我不能成為武將,當武將不能做我想做的事。」做了武將他就無法作為天下學子的表率,他不能依靠文臣消磨掉士族的力量,武將不光是被士族稱為將種,天下文人也是如此,端看周楠升的態度就知道,若是某個士族女郎小名叫雙福他敢說一個字嗎?
不,他不敢。
所以他不能做武將,尤其是在武將中已經有深得聖心的樂家了。
樂家現在是沒有人了,但是又不是沒了男丁,聖人和湯皇后還在呢!再不濟湯家這個老主家還是國親,樂家也會一直在。
他就算當了武將也不可能成為最得聖心的,只會成為一把刀。
陳二牛其實不介意做一把刀,但並不是穩定疆域的刀,他想要做的是革除士族與賤民制度的刀。
不過若是沒有樂家,邊疆不穩,陳二牛或許會考慮此事。
可是現在有樂家,有這位樂意童二小姐,他似乎不用那麼擔心。
樂意童還想要勸,就聽陳二牛先開口。
「你腿疼嗎?」陳二牛看向她真誠地問,「什麼時候走?」
樂意童頓了一頓先回了他的問題:「這不算什麼,我想著今日看完榜就走。這既然沒有考上府試自然不好多呆。」
陳二牛一聽就知道這是事關樂意童走的法子,他也沒有深問:「你是覺得自己撐不起來?」
「不是,我只是覺得自己活不久,我想看著我侄子長大有些難。」樂意童瞥了他一眼。
【宿主,她如果在這麼超常使用精神力,早死的可能性在百分之九十九。】
小河適時地解釋道。
陳二牛突然想到好像他們兩個人還是小孩呢。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笑了笑。
「公子你笑什麼?」樂意童問道。
陳二牛感覺到有人來了。
他聳了聳肩輕鬆地說:「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