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話說得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她越是急切,越容易犯錯,好不容易起身,竟又直直栽了回去。
「嘶」
這回謝斯年的悶哼比方才還要響亮,如同一個巴掌打在沈清姝臉色,她彷彿身後有狗追著般急急忙忙起身。
剛起身又對上青年過分純澈的目光,顯然對自己的反應毫不知情,心裡更加亂了,臉頰上的熱意遲遲無法散去。
「你還好吧?」
「沒,沒事。」沈清姝強自鎮定下來,將人的衣服一點一點穿好,又抬手摸著人滾燙的額頭,眉宇間染上擔憂。
「去茅草堆上面睡覺吧。」謝斯年乖乖聽從她的話躺好,沈清姝給他掩好被角,又將換下來的衣服披在上頭。
期間謝斯年安靜而聽話,沈清姝舒出一口氣,又想起方才冰涼的指尖,不由攥緊五指,「我出去一趟,馬上回來,你不要亂跑。」
「好。」謝斯年斂下眼睫,纖長的睫毛在他眼窩處投下一片陰影,掩住眼底別的情緒。
沈清姝見他聽話勉強放下心,一拐一拐地出門採藥,剛推開房門,就見到某些來不及藏好的身影,頓時眯起眼眸,「出來吧。」
少女嗓音冷冽,手扶上腰間的軟鞭。
沒想到暗處走出一道嬌小的聲影,居然是白日裡給他們送衣物的姑娘。
沈清姝挑眉望著容樂,容樂表情不自然,「我,我看你們情況好像不太好過來瞧瞧。」
沈清姝見她不像說謊,暗道是自己多心,「多謝姑娘關心,敢問村裡可有大夫?」
「大夫?」容樂一愣,「你們的傷很嚴重嗎?」
說完,她焦急的目光往沈清姝腿上望去。
沈清姝輕笑,倒是個熱心的姑娘,「不是我受傷了,裡頭那位公子發了高熱。」
沈清姝敏銳地發現容樂的表情好像不是很驚訝,倒是欲言又止。
「怎麼了?」
容樂支支吾吾出聲,「其實我來這裡還有一個別的原因。」
幾日前謝斯年背著沈清姝出現在村門口時,容樂是不在場的。後來因為好奇,遠遠過來瞧過一次。
只看到渾身髒汙的血衣男子與他懷中那名妍麗嬌艷的少女,兩人反差極大,容樂當時只以為是哪家落難小姐與護衛。
直到今日她近距離看到謝斯年看向沈清姝時眼底深沉的情感,回家後娘親知曉她從這回去大發雷霆。這才將村民們忌憚謝斯年的原因說出來。
娘親說永遠無法忘記謝斯年背著沈清姝出現在村口那日,青年整個人彷彿是從血裡淌出來的,滿身血汙。只有那雙漆黑的丹鳳眸中含著深沉的暴戾。
幾乎是一步一個血腳印從遠處走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滴著血,他卻恍若無睹,只專注地望著懷裡昏迷不醒的少女。
說來也奇怪,那男子一身狼藉,可是他懷中的少女除卻衣服上有血跡,露出來的面容如同海棠般靡艷,不染血汙。
倘若不是謝斯年救下女孩兒,村裡人是絕不會同意這麼一個危險人物留在村裡的。
容樂所說情況之慘烈,遠在沈清姝意料之外。她想著當時的畫面只覺渾身發冷,青年發燒後那雙泛著水光的眸子浮現在眼前,令她心尖發軟的同時又不禁眼眶酸澀,「何必呢……」
沈清姝急急轉轉移話題,「所以村裡有大夫嗎?」
容樂面色古怪,「有是有,只是村裡的大夫性情奇怪。」
沈清姝哪裡顧得上這些,當下請求容樂帶她去見大夫。
容樂見沈清姝如此堅定,只好領著她去見大夫。
大夫住的院子偏僻,裡頭種著各類草藥,倒與江陵山寨上的大夫有些相似。
沈清姝想到曾經,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