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沈清姝搞小動作,他才熟視無睹。
只是有一點沈清姝一直想不明白,連她都能看出來傅斯奕想要利用自己達成目的,蟄伏在朝廷之中的叛黨不可能察覺不到。
卻遲遲沒有對自己下手,反而縱容她的事業紅紅火火。
實在是離奇。
沈清姝回神,「何況江陵鏢局恰好建立起了與大梁五大運輸樞紐的連結,單從運輸來看,只怕比之朝廷亦然不遑多讓。」
「何況,」沈清姝抬眸一笑,「李大人家中所飲的君山銀針還是貴夫人託我們鏢局運來的呢。」
「你!」那名大臣說不出話。
沈清姝勾唇,輕輕拍手。
一名宮女呈著她提前準備好的小冊子,彎腰躬身將冊子分給幾位大臣與皇上。
冊子上記載著江陵鏢局一月來的交易數額與運送時間。
一筆一例,清晰明瞭。
足以安撫幾位大臣的心,讓幾位大臣說不出一句置喙的話。
傅斯奕並不意外,饒有興趣地合上冊子。
事已至此,幾位大臣哪裡還不明白當今聖上的意思。皇上提及江陵鏢局,恐怕不過是走個過場,給江陵鏢局一個正大光明運輸藥草的由頭。
大臣們嘆了口起,望向前頭姿態端莊、脊背挺直的少女,心中不由浮現出一句話。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沈家的小娘子,哪怕離了鎮南王府怕是也會有所作為。倒是沒有辜負她祖上沈老將軍的威名。
「臣妹鬥膽為百姓請旨。」沈清姝朝前邁出一步,「懇求皇兄應允江陵鏢局加入此次賑災。」
沈清姝等候多日,等著傅斯奕一道聖旨,等著江陵鏢局扶搖直上的東風。
「既然諸位愛卿沒有意見,皇妹的才能朕自然是極為相信的。聖旨很快會著人送到江陵鏢局。」傅斯奕漫不經心揭上小冊子,丟在桌案上。
爾後幾人對此次青城之行建言納策,結合朝堂上的大臣們的進諫,做出多種假設。
沈清姝聽得津津有味,畢竟她身為女子不能入朝為官,自然無法知曉朝堂上的事情。
正好藉此機會,全面瞭解青城情況。
不過如她所料,大臣們對青城瞭解不多,沈清姝不由自主提出幾點異議。
傅斯奕笑道,「皇妹倒是很瞭解青城?」
「臣女幼時曾經途徑青城,恰好見過此症。」
傅斯奕聞言不語,只是眸色加深。
宣政殿內大臣們討論得熱火朝天,好在最後意見達成一致。沈清姝見討論得差不多,適時與幾位大臣一同告退。
幾乎是一轉身,她面上的神色微松。
不為其他,只為她實在不喜與心機深沉、綿裡藏針的皇上相處。
卻沒注意到傅斯奕若有所思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唇邊噙著莫測的笑容。
「敬德,你可覺得長樂有所不同?」
這位生殺予奪的年輕帝王坐在龍椅上把玩著玉扳指,他身處天下人人渴望的高位,敬德公公心中卻滿心憐憫。
他是跟在先帝身邊的老人,眼瞧著小陛下背負著血海深仇,一步步從傀儡皇帝走到如今。其中腥風血雨又豈是一個難字可以說得清。外人皆道陛下殘忍暴戾,卻不知傅斯奕性情涼薄是為何。
敬德公公內心感慨,恭敬俯身,「回皇上,奴家愚昧。長公主殿下較之從前似乎瞧著穩重了些。」
「哈哈哈哈。」傅斯奕搭著龍椅上的扶手起身,別有深意道,「敬德,你可不愚昧。」
他笑意驟然一收,「派人去查,長樂當年去寺廟修行的事情。」
「是。」敬德公公領命,「只是……皇上,端王爺那裡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