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身影從暗處走出來。
沈清姝桃花眸似笑非笑望著那些人離去的背影,一隻手把玩著腰間的軟鞭。
若不是謝斯年及時出手阻止,沈清姝怕是早已出手殺了虎牙山的渣滓。
她緩緩撥出一口氣,平復心境。
「你說得對,我們要先找到杏枝。」
想弄清楚虎牙山的情況,最快的辦法就是抓個人來問問。
兩人輕輕落在一座小院的房頂上,甫一落下,房中傳來女子歇斯底里的求饒聲與哭聲。
緊接著傳來一聲響亮的巴掌聲,隔著房頂都清晰無比。
沈清姝透過磚瓦看到一名半裸著上身的大漢獰笑著靠近一名女子,女子長發狼狽地散落下來,臉上是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唇角流著血,瑟瑟發抖抱著自己殘破不堪的衣物。
「你躲啊,你躲有什麼用?你以為你還是大當家的人嗎?」大漢揪住她的頭髮,將她整個人扯起來,「跟了老子就安分一點。」
女子哭哭啼啼,嬌媚的容顏因為疼痛扭曲變形。破碎的衣物壓根掩不住她的身子,白皙的肌膚上遍佈著可怖的青紫色痕跡。
她絕望地被迫抬起頭,屈辱地看著大漢剝開她僅剩的衣物,手中藏著的尖銳的瓦片劃破掌心。
她閉上眼睛,抱著與大漢同歸於盡的決心,手裡的瓦片狠狠戳向大漢。
下一瞬,桎梏著她的大漢發出慘叫,像破布般被人丟出去。
一件柔軟的外袍披在她身上,維護住她殘存的自尊。柔軟的手輕輕握住她拿著瓦片的手。
女子倏然睜開眼,對上一雙勾人的桃花眼。
少女逆光而來,門外的陽光映照在她絕麗惑人的容顏上。她另一隻握著軟鞭,桃花眼中帶著幾分凌厲。
饒是女子自小以美貌為傲,在少女面前亦是自覺形穢。
她恍然間望向地上的了無生氣的大漢,沒有害怕,沒有恐懼,沒有得到解脫的喜悅。
反而捂住了唇,小聲抽泣著。
沈清姝見狀輕嘆,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會好的,你得救了,都過去了。」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生怕驚擾了受盡苦難的女子。
女子在她的安慰下哭聲越來越大,最後索性放聲大哭。瘦小的身軀不住顫抖著。
沈清姝心疼地抱住女子,一入懷才發覺她身上瘦得全是骨頭,摸不到幾兩肉。
眸子瞬間晦澀不明,胸腔裡壓抑的怒火不斷燃燒。
謝斯年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玉瓶,兩滴黑色的液體落在大漢的屍體上,片刻後屍體消失在原地。
居然是化屍粉。
女子的哭聲漸小,經過剛剛發洩,她的情緒平靜下來,很快意識到沈清姝與謝斯年不是普通人。
「你們來虎牙山是為了什麼?我可以幫你們。」
女子咬唇。
沈清姝輕笑,「你不用緊張。如你所見,我們是來毀掉虎牙山的。」
「毀掉?」女子不可思議抬頭。虎牙山對她們這些女子無疑是噩夢般的存在。在這裡女子命如草芥,如同貨物被隨意轉手交換。
「是的,我們是來毀掉虎牙山的。」沈清姝緩緩直起身,望著遠去的山巒,眉眼間皆是銳意。
「好!好!好啊!」女子一連說了三句好,強忍著淚意,將自己多年來在虎牙山的所見所聞道出。
她與其餘女子不同,她是自願上山的。女子說到這悄悄抬頭,見沈清姝眼神清澈,毫無鄙夷之色,放下心來。
裴娥在附近村子裡出了名的貌美,事情傳到虎牙山大當家耳朵裡。他裝成普通人,對裴娥虛情假意、百般關懷。
裴娥那時年紀小,心性純良。以為遇到良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