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將寺廟內開過光的玉佩掛在因著高熱昏迷不醒的小郡主身上。
奇異的是,當天夜晚小郡主連日不退的高燒就此退去。
鎮南王戰場馳騁多年,不信神佛,卻在那一日高呼聖僧,請僧人將命途多舛的小郡主帶回了寺廟修行。
三年來小郡主在寺廟內潛心修行,身體果真日漸好轉。
一身精妙的武功與心法也是傳承至寺內的得道高僧。
三年後她返京路途上遭遇劫難,再起高熱依然平安度過。
自此那枚玉佩被小郡主日夜貼身攜帶,直至前世她鬱鬱寡歡,嚥下最後一口氣。
在她死後的混亂裡,玉佩墜入至骯髒的泥濘裡,如同沉冤逝世的她,再無清名。
卻被謝斯年拾起,如獲至寶,悉心珍藏。
沈清姝指尖握著瑩白的玉佩,記憶猶如翩躚而至的蝴蝶,打破時間的阻隔回溯那段倉皇黑暗的歲月。
她為謝斯年挑了一枚玉佩。
等候的時間裡,她忍不住想謝斯年前世為什麼執著於為她翻案,又到底是什麼身份?
她重生後託人調查,一無所獲。
少女惑人的桃花眼無意識眯起,白嫩的手指摩挲著玉佩。
直到小二發出驚呼,她回過神發現謝斯年不知何時已經出來了,斜倚在門框上,深邃的鳳眸端視著她,無端透出幾分晦暗的神色。
月白色的錦袍穿在他身上妥帖極了,袖口的蘭紋鋪展開,符合他翩翩君子的氣度。
路過的小姑娘們頻頻回頭,面紅心跳,看到沈清姝走過去頓覺黯然神傷,清俊冷漠的小公子竟然已有家室。
沈清姝被他的模樣晃了眼,許是回憶起從前,她不由想到前世的謝斯年如今生清貴俊美,卻遠沒有這一世有生氣,像是潭平靜無波的死水,沉寂的眼底看不到活人的氣息。
哪怕是後來攜著玉佩遊山玩水,他行屍走肉,只為完成故人未盡的囑託一般。
沈清姝被自己的想法嚇得一驚,看向謝斯年的目光有著無法斂去的疑惑。
謝斯年一眼瞥見,出聲詢問,「怎麼了?」
沈清姝壓下滿腹心事,笑道,「沒什麼,看中了個玉佩,想親自為你掛上。」
謝斯年沉吟片刻,點頭答應。
謝斯年垂眸俯視她,小姑娘彎腰為他繫上玉佩,身形纖瘦嬌弱。
他哪裡看不出來小姑娘心頭的疑惑與惶然,結合他先前的猜測,倒像是得不到心上人回應倉皇無措,心中迷茫故作鎮定,強加掩飾。
謝斯年原本醞釀許久,打算在今夜和盤托出的拒絕之言竟有些不忍說出口。
這副畫面落在旁人眼裡便是情投意合,郎情妾意。
小二見少女笑容明艷地為那滿身疏離的公子繫上玉佩,公子回以縱容的目光,真真是珠聯璧合。他頭一回瞧見如此般配的情人,由衷感慨,「二位當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沈清姝繫好玉佩後直起身子,直直迎上不知從何而來的稱讚,一時間愣怔在原地,下意識回頭去看謝斯年。
不曾想謝斯年正凝視著她,點漆般的眸子裡映出她的身影,宛若世間只有她一人存在。
兩人視線交織,沈清姝近乎倉皇地移開目光,一股熱流湧上她俏麗的面容,臉頰泛著嬌嫩的粉意,像極了謝斯年窗前枝椏上盛開的桃花。
她渾身上下不自在地擺擺手,一邊說著,一邊轉身離去,「我去前臺等你,他試好好了拿來結帳便是。」
前半句是對謝斯年說的,後半句是對店小二說的。
她的語速極快,全然不知自己慌亂的模樣盡數落入他人眼中。
小二調笑,「小夫人可真是臉面薄。」
謝斯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