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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除了我還有誰會接你回去?”
“我自己可以走回去。”
“你這麼厲害?”
“我當然,我是無所不能的麥冬。”
“嗯,你是無所不能的麥冬。”
“我很不開心,嚴敘明。”
“嗯,說給我聽聽嗎?”
“我很想早一點認識你,我想當你的好朋友,我也想成為你那種朋友,就是可以在食堂看見你之後過來開你玩笑的那種朋友。我覺得你們關係很好。”
“……什麼醋都吃嗎?”
“不是,我,嗝,呃,我沒有吃醋。”
“麥冬,你不會吐我身上吧。”
“呃……要不你放我下來吧,我有點……想吐。”
“算了,放你下來你能站得住嗎?你吐的時候別對著我脖子,往旁邊歪一歪。”
“不要,會吐到你身上。”
“你不是富二代嗎?給我重新買一套很難嗎?”
“你是因為我的錢才跟我在一起的嗎?”
“……嗯,怎麼樣,要不要甩掉我?”
“不要,沒關係,反正我家有很多錢。”
嚴敘明聽得頭疼,不知道他是真的這麼想還是喝醉了說胡話。好不容易把人背到了宿舍門口,考慮到宿舍裡沒有電梯,就這麼背上去恐怕真的會吐在路上,索性直接把人帶去了一層的廁所。
麥冬真的忍了一路,趴在洗漱池邊上狂吐十幾分鍾。
嚴敘明已經從外面的自動販賣機買了紙和水回來,這人還在吐。
或者說,一邊吐一邊哭,圓滾滾的淚珠跟著一起往下滾,看得嚴敘明心裡難受。溫柔地拍著後背,哄小孩的詞兒都搬出來了:“好了好了,慢點兒,有什麼難過的事情要喝成這樣?不難受,乖,慢一點來。”
麥冬以前不知道自己喝醉會變成什麼樣子,但他現在知道了。
吐完了好像清醒了很多,奄奄一息地靠在廁所的牆上,不忘了回顧剛才的話題,可憐巴巴的模樣好像被主人拋棄的小寵物:“可是我想當你的好朋友。”
一般人搞不懂他的思路,好在嚴敘明耐心十足:“你想當我的好朋友?”
麥冬點頭:“嗯!”
嚴敘明又問:“男朋友不行嗎?”
麥冬便又想掉眼淚:“我以為男朋友是很親密的關係,但現在發現好像不是的,你的朋友比我跟你的關係更加親密。他們知道你幾點睡覺,知道你去哪裡實習,知道你跟哪個老師吃飯,知道你上課是在聽講還是在摸魚。”
嚴敘明湊過來親他的嘴邊,親得輕柔:“你也可以知道,你想知道這些是嗎?”
麥冬眼巴巴看著:“想。”
嚴敘明逗他:“可是我不會接喝醉的朋友回宿舍,也不會跟朋友牽手,更不會跟朋友接吻,那你想做我男朋友還是朋友?”
麥冬很是糾結。
親密這個詞應該怎麼定義呢?一方面,肢體接觸的親密當然算是親密;可另一方面,精神層面的親密也是一種親密。如果必須二選一的話,麥冬不知道怎麼選擇。他為這個問題苦惱,失落地垂下腦袋。
最後做決定:“我要牽手。”說完了又補充,“你以後不許看我日記本了。”
嚴敘明“嗯”一聲:“為什麼?”
麥冬顯示出別樣的固執:“反正不許看了,憑什麼你總是知道我在想什麼。”
麥冬的記憶留下的很少,第二天起床的時候頭痛欲裂,只記得自己昨晚趴在洗漱臺上大吐特吐,生理上的痛苦讓他這段記憶格外鮮明,好像還有誰在耐心地拍著自己後背。
麥冬從小到大從來沒喝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