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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計端來一碗熱湯麵送到顧如約住的房間,說:“今年乾旱,去年收成不好,又趕上連年戰事,青黃不接,米店缺米,有的米店都關門了,客官湊合著吃。”
顧如約注意到一路有的米店門口豎著木牌,寫著米售罄,嘆氣說:“西北天旱糧食緊張,百姓又要捱餓了。”
“可不是,客棧裡多虧存了點,還有餘糧,客官,有事您吩咐,您要上街,繞過這趟街,前頭的街面熱鬧。”
夥計出去了。
顧如約看湯麵上漂浮著鮮紅的辣椒和翠綠的蔥花,熱騰騰的,很有食慾。
把一碗麵全吃光了。
那個婆子走後,再也沒有人來,當鋪後門一直關著。
顧如約繼續盯下去,估計也沒什麼收穫,這幾晚沒睡好,脫鞋上炕補眠。
這一覺睡得挺香,直到叩門聲,顧如約方迷迷糊糊地醒來,屋裡光線灰暗,已經傍晚時分,走去開門,門外站著容安。
容安進來,隨手把門關上,說;“暗衛跟著那個婆子,跟了幾個時辰,那個婆子很狡猾,馬車是僱的,最後那個婆子進了鎮西侯府,暗衛說婆子跟侯府的門房僕從很熟,婆子是鎮西候府的人。”
“這麼說來,鎮西侯府跟這家當鋪有關係。”顧如約說。
“難道鎮西候施宗彥跟行刺晉王的事件有關?”
顧如約沉思片刻,“這個婆子是鎮西侯府內宅裡的人,鎮西侯不可能派一個婆子前來……”
“難道是……”容安跟顧如約對視一眼,沒有把那個人的名字說出來,兩人心照不宣。
容安走後,顧如約思來想去,她是一個女人,以女人對女人的瞭解,薛貞檸對蕭逸沒有忘情,薛貞檸參與到行刺蕭逸一夥裡,說不通。
就看薛貞檸每年在蕭逸生辰,送自畫像給蕭逸,渴望回到蕭逸身邊,又怎麼可能害蕭逸,也許鎮西候後宅裡別的女人跟這件事有關係也未可知。
已經打草驚蛇,再留下去,可能有危險。
顧如約找容安商量,“我們儘快此地,趁他們還沒有防備,沒意識到我們的目標是歐陽先生,我們出其不意動手,掠走歐陽先生回京,讓刺客到京城找我們。”
這樣做很冒險,容安也沒有別的更好的主意,就答應了。
清明過後,西北一直沒下雨,土地乾涸,傍晚天陰沉,頭頂灰黑的雲層,遮住月亮。
天完全黑下來,沒有星星,今晚比往常光線暗,私塾的大門關了,鎮上的學生散學回家住,住在私塾裡的學生不許出門,學堂的管理極嚴格,天黑私塾通往外面的大門下閂。
二更天,漆黑一片,鎮裡街道沒有行人。
十幾條黑影躍上私塾的房頂,一間屋子裡亮著燈,十幾條黑影伏在房頂,四周寂靜無聲。
這些暗衛們早已探清楚宅院,摸清歐陽先生歇息的房間。
待屋裡燈熄了,十幾條黑影輕盈落地。
歐陽先生在睡夢裡被人用沾染迷藥的帕子捂住嘴,昏迷不醒,沒有任何掙扎反抗,沒有驚動人,容安一揮手,暗衛們帶著歐陽先生翻牆越脊,很快出了學堂。
南面圍牆下停著一輛馬車,把人塞進馬車裡,馬車啟動,拉車的馬匹的馬蹄上包了布,沒有任何聲響,馬車疾馳,朝南方向下去。
顧如約和顧辭坐在另一輛馬車裡,容安掀開門簾,壓低聲音說;“一切順利。”
容安把顧辭從馬車裡抱出來,放在一個暗衛坐騎上,吩咐一聲,“保護好小公子。”
暗衛帶著顧辭打馬飛奔而去。
顧如約下了馬車,一個侍衛牽過一匹馬,顧如約棄車換馬,容安和顧如約騎馬,帶著十名侍衛,押著一輛馬車,離開縣城後,走通